第二章

宁王李瑁，皇帝庶子，行八。

生性软弱，娶杨氏为妃。但是个自家宅子也管不住的王爷，因为外面都在传，宁王妃擅妒，所以府中的美婢美人都被一一打发出去。

以至于这位明明是王爷的人，活成这个鸟样子，令坊市贩夫走卒都可怜一下他。

李琬没有回答，维持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江秀雁却想到了重点，把一切都连结起来。

轻声惊呼一下，说：“那人是……是他。天啊，怎么会这样子的？宁王妃是、是自愿吗？”

李琬的脸飞快地塌下来。

知晓江秀雁心中藏着的恶念，眼神凉凉。

道：“你不会想这么做。你一定都不会这样做。”

“我当然会这样做。不只这样做，还要把它往死里做，有多大做多大。毕竟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惊慓，更能盖过两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之死？”

平平无奇的小人物自然是假。

江秀雁不知自己的笑容多么狡诈。

但李琬全都看在眼内。

“这样会不得好死的。”

江秀雁伸手拍了拍李琬。

对于这些思前想后的思想工作，在皇家里真是太不合时宜，也不太感兴趣。

放宽了心，说：“要人家戴一辈子绿头巾才是呢。”

李琬看着江秀雁满不在乎的表情，就像早把自己和他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深邃的眸子毕直地注视着她，问：“夜阑人静时你可有害怕？”

江秀雁看着李琬俊朗的脸容，以及染上笑意的桃花眼。

是连虚假的笑容都不屑维持。

反问：“你呢？做这么多坏事，可会怕？”

李琬耸肩，不语。

对于他不置可否的沉默。

江秀雁不愿过度解读。

而是看向远方，却又不在看望远方。

“有时候，就只是有时候。很可能是一剎那，也可能维持一刻钟。”

“我就觉得活着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