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
流匪跑进了启王封地,城中一片混乱,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事情的发生,都顺理成章。
而启王一死,崇帝最后一个要解决的人,便只剩下肃王了。他筹谋已久,绝不可能像其他兄弟那样畏首畏尾,坐以待毙。
赵修礼摆摆手,让路生退下了。
他望向长空,院前百年古树青叶泛黄,一阵风刮过去,落叶如飘零舟楫,无枝可依。这一世改变了太多事情,他已经不知道未来将走向何处了。
也许像落叶颓靡,也许像萌芽新生,成败在此一举。
白听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好似神仙望断世事的神情,她紧了紧拳头,伤口被刮蹭得有些刺痛:“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没……”
赵修礼只冒出一个字,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改口,“有的,当然有。”
他回过身来,背后罩着古树低垂的枝桠,柔和的光斑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他眼中复杂的神采。
“正好我有一封信要回给齐穆今,身边能托付之人都忙得抽不开身,今夜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平浪庄?”
白听容书稿也交了,罚也受过了,明日是她轮休,难得闲着。
从城里策马去平浪庄,不眠不休,第二日天亮前就能抵达,入夜前就能回来。
算好时辰,她直接回道:“小事一桩,没问题。”
赵修礼终于展颜,只是笑意未尽眼底,他说:“我还有一个请求——这封密信你绝对不能拆开看。”
“我不会。”这种规矩她还是明白的。
赵修礼一向对她深信不疑,这次却反复叮嘱:“信里所言之事对我极其重要,只有齐穆今能做好,旁人动了信,他就不会帮我了。”
白听容感到他的态度有古怪,故意说:“那我出了城就看。”
“只这一次,明日过后,任何事我都不会瞒着你。”
赵修礼正经说话的时候,委实让人无法拒绝。
白听容点头,应下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