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我
与妻子朝夕相处,为什么被感染的是偏偏是她呢。
“那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温斯颜继续问道。
“你妈妈她……”兴许是有些难以开口,温华顿了顿才说道:“她不想让你担心。”
“你从小就被奶奶照顾着长大,我们疏于为人父母,所以……”
“所以即便都要病死了也不想让我知道?”温斯颜突然笑了,眼中带泪道:“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只是一个提款机吗?”
不知道是温斯颜口中的“死”字,还是她脸上的笑容刺痛了温华,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你不要总是把我们放在对立面好不好?”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什么意思?”温斯颜更加不明白了,她收起脸上的笑意反问道。
“没什么,该找医生给她做化疗了。”似乎是有所顾虑,温华迅速地转移了话题,随后转身离开了,留给温斯颜一个有些落寞沧桑的背影,也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
“你走吧,她一定不想让你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往前走了几步的温华突然转身,看着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女孩,面无表情地说道。
温斯颜同样面无表情地回看着他,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父女明明是世界上最亲昵的一种关系,可他们两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
做完化疗之后,温华没有再理会温斯颜,而是径自进病房去陪着苏薇了,留她一个人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发呆。
温华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能只看表面的“事情”指的又是什么?
他们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好乱。
好乱。
“先走吧,吃点东西再回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她的头上传来,她缓缓抬起头,只见戴着口罩的羽生结弦正眉眼弯弯地对她伸着手。
不知道是不是走廊灯光的原因,她感觉他在发光,照亮了她,也温暖了她。
还好有他。
“好。”许久,温斯颜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哭过了?”羽生结弦闻言,用揽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
“才没有,我才不会哭。”女生倔强地把头偏向了一边,气鼓鼓地说道。
“好好好,没哭没哭。”男生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哄道……
*
“接下来我陪你一起在医院守着阿姨吧。”羽生结弦看着对面那个低着头喝粥但是一言不发的女生,默默地往她的粥碗里夹了些清口的小咸菜。
“你在家乖乖养伤。”温斯颜闻言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刚刚提议的人说道。
明明已经丧到不行了,却还要假装很严厉,温斯颜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只委屈的猫咪。
“好,我好好养伤,但也会来医院监督你吃饭的。”看着心爱的姑娘这样,羽生结弦真的好心疼,但却也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个人的作息都很规律。温斯颜早出晚归,白天守在病房门口,晚上回家休息。而羽生结弦则每天中午都会把女朋友从医院拖出来吃午饭,晚上再把她拎回家。
可是不规律的,是苏薇的病情。
起初的时候她还能主动醒过来喊疼,可最近两天,已经完完全全陷入昏迷了。身体上大面积的水肿,药物已经压制不住。
更严重的是,她已经不能主动进食了,偶尔还会吐出一些黑色的东西,医生说那是消化液。
这些迹象,对于一个胃癌晚期患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家属做好思想准备吧。”这是苏薇的主治医生对温氏父女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家子也是够奇葩的,女儿天天守在病房门口却从不进去。
说她不关心母亲吧,她天天在这儿;可说她关心吧,却一步也没踏入过病房。
现代版大禹治水吗?
三过家门而不入?
真是搞不懂。
“你和柚子去商场一趟,给她买一些新衣服。”这天中午,羽生结弦带着温斯颜吃完午饭回到医院,温华突然拜托道:“你妈妈最喜欢漂亮裙子了,我希望她能走的开心些。”
羽生结弦每天都会来医院,温华自然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可现在北京还没回暖,穿裙子肯定会冷。”温斯颜反驳道,病人最重要的还是保暖,如果再因为着凉而加重病情,那真是自找的了。
“拜托了。”温华没有再说什么。
……
西直门凯德茂里,温斯颜拉着羽生结弦,心不在焉地挑着衣服。现在正是春天,各家店铺里已经陆陆续续上了不少裙装。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