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
拿出一锭银子搁在桌角,“那些贼人既是冲我而来,却损了你店中陈设,也惊扰了店中其他客人,这些钱就当是与你的赔礼。还有一事,我还未至府衙赴任,身份一事,还劳您勿要对旁人提及。”
“草民定守口如瓶。”
但他哪敢要日后的父母官知县大人的钱,连忙摆手回绝:“不敢当不敢当,那些该死的贼人没伤到您已是万幸,草民哪敢要您的银子。”
再三推脱之下,一旁坐着的谢临意开口:“拿着。”
掌柜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这人虽说自称是裴知县的扈从,可不似裴知县那般话语亲和,语气还有些带着些命令的凛冽之感。
他只能轻声应下,把银子拿到手中。
凌玉枝洗了把脸,坐在镜前生疏地梳了单螺髻,下楼吃了个朝食后已天光大亮,她仍就对昨夜之事心有余悸,便想着早点结账离开。
付了房钱后,她还未走出门槛,就听见背后一声轻唤。
“姑娘,你要走了吗?”
裴谙棠刚好坐在左侧,见她要离开,便出言唤她。
凌玉枝见他一袭白袍与对面的年轻男子相对而坐,走过来答他:“是呢,我这就走了,其实是心里……有点害怕。”
裴谙棠见她眼眸低垂,心中仍就愧意翻腾,他站起身拱手冲她赔礼,“让姑娘昨晚身处险境,是我之过错,裴某,在此向姑娘致歉。”
男子身形颀长清秀,此番神态肃重又不失温雅。
凌玉枝嘴角微动,“没关系,你一早也不知那些人一路跟着你,你与我换房,本是出于好心,我岂会怪你,且我还要感谢公子危急之下相救。”
裴谙棠听他之言,终于微微放下手,看她今日梳了发髻,人比昨日更清朗明丽。
“不知姑娘欲去往何处?”
凌玉枝转身望向崭露的朝曦:“我也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