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云澜，顾归那个人就是个不讲理的纨绔，你不用因为这种人生气。”

沈照在马车里，轻轻给李云澜扇着风，柔声说道。

“我可没有生气。”李云澜睁开了眼睛，淡淡地说。

“顾家和宁家，一个是早已落魄的世家，一个是无枝可依的将门，且容他们再苟活一段时间吧。”

沈照没有再说话，接着给李云澜扇风。

“宁怀棠这么多年过来没有一点儿长进,还是只会仗着几分小聪明逞口舌之利。”李云澜嗤笑道。

“宁家没有宁微，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沈照顺着她的话说。

“还有苏晏雪，本公主很不喜欢她呢，就和她的哥哥一样让人讨厌。”她的语气冰冷了下来。

“苏晏白，还是不肯合作吗？”沈照问道。

“让他再得意一段时间，总有一天，他会跪着来求本公主。”

“对了，那些人都料理干净了吗？”李云澜问。

“公主放心，一个都没有放过。”沈照恭敬地说。

“阿照，你办事，我放心。”

总有一天，她会清扫所有障碍，然后......李云澜握紧了手，眼底浮现出一抹阴郁，又转瞬即逝。

宁怀棠回到了宁府，宁夫人站在门口。

“娘，女儿回来了。”宁怀棠快步走上前，发现宁府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还顺利吗？”

“还好。”

她把淮南侯府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宁夫人。

“李云澜和她的母妃一样，聪慧狠辣，沈照这个人心思深沉。和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当心。”宁夫人说道。

“女儿知道了。”

“娘认识三公主的母妃？”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宁夫人叹了口气。

她转移了话题：“不提这些陈年旧事，怀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参加昭平考。”宁怀棠回答道。

“昭平考，我就知道。”宁夫人并没有惊讶，而是很平静。

昭平考是大沧的一个特殊的考试，是朝廷为昭平司选拔人才而设立。在昭平考设立之初，就只有一条规矩：有能者皆可参加。

这是因为，昭平考与其说是考试，不如说是试炼，有赔上性命的风险。

一旦通过昭平考，就可以成为昭平司下属各司的正式人员，每个月有固定的月钱拿。能力更强的，能步步升迁，甚至成为昭平司的指挥使。

后来由于每次考试都会伤亡很多人，朝廷又新设了一个考前的测试，将测试也变成昭平考的一部分。只有通过测试的人才能参加正式的昭平考。

昭平司在朝中地位超然，权力大于刑部，刑部所有的重大案件最后都会被放到昭平司归档。

除此之外，据说大沧的诸多秘辛，各种错综复杂不流传于外的事情，也记录在昭平司中。

“怀棠，昭平考凶险万分，每三年一次，每次都有人死，你真的想好了吗？”

“娘，我想好了。如果说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有溧水关一役的蛛丝马迹，那就只有昭平司了。我一定要试试。”

“要是它们都被销毁了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昭平司的‘昭平’二子，取的是‘天日昭昭，斩尽不平’之意，女儿相信，那些人一定会遗漏什么东西。”

“更何况，我进入昭平司，本身就是一种警示，希望能够，打草惊蛇。”

宁夫人沉默了良久，抚摸着她的头发：“真不愧是裴南潇的女儿啊。”

“我也是您的女儿，断魂刀越北枝的女儿。”宁怀棠说道。

越北枝，宁夫人恍惚了一下。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当年阿微学了宁家的枪法，阿玉的刀法是我亲手所传，只有你，执意要学裴家的剑法。”

“怀棠，这么多年过来，你的剑法，已经和你娘当年无二了。”

宁怀棠少见地神色迷茫了一下，她对自己的父母没有清晰的记忆，只剩下两道模糊的影子。

当年要学裴家的剑法，或许是因为记忆深处有一句话。

“我们裴家的剑，是为了守护，剑尖永远只会指向恃强凌弱之人，恶行累累之徒，鱼肉百姓之辈，犯我河山之军。”

“她一辈子，都在践行这句话。”宁夫人微笑着说。

但她最终却不得好死，和父亲一样被烧死在了战场，只剩下烧焦的骨头。宁怀棠在心里说。

“好了怀棠，既然要参加昭平考，那就去准备吧。”

“是，女儿先走了。”

看着宁怀棠远去的背影，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

“阿微，你的在天之灵，保佑怀棠和阿玉平平安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