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赶路,莫负好时光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抖成筛糠,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白茸,却见白茸面对这么多人无声的逼迫并不怯场,脸上没有一丝的焦躁不安,反而镇定自若,刘太后不得不承认,或许她的身上天生就有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东西,她的身上留着冰冷的血,这使她看起来冷漠又无坚不摧。
白茸站起身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我怕死,要投降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理直气壮的。”
赵丞相没想到她说的这样直白,一口气提上去差点没上来,后面的人连忙扶好他,有几个手忙脚乱的给他含上参片,这才缓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指颤颤歪歪的指着白茸,“你,你这个无知小儿,牝鸡司晨,...”
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但显然白茸并没有这份担忧,白茸道,“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诸位,此刻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便是团结一心合力抗敌,城中百姓但凡是男子能有一把力气,便要穿着盔甲站上城楼,所有将士,若是有人敢退,后面的人便可杀之,琼华若是守不住了,大家便手拉手一同去死,向先帝请罪!”
她的话掷地有声,砸在大殿上,无数男儿看着她,她半点都不逊色于他们,白茸拿起一位士兵手中的兵刃,使着力气将殿中台阶上的龙首削下,“到时各位如果下不去手,白茸会帮你们下,若有人胆敢投降,那就最好盼望着赵王的兵马能及时赶来,不仅救下你自己的一条烂命,还有你的妻儿老小,到时你可以看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这个靠不住的新主子都马快!”
“你!你这个毒妇,还有没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你连老人幼童都不放过,简直不配为人!”
白茸扔下手中的剑,任由龙首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她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只脚踩在上面,笑道,“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从不畏惧流言,也从不害怕下阿鼻地狱,百年之后,自由神佛判我,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替天行道。如今各位只需要记住一点,城在人在,琼华若是受不住,到时我会点燃宫殿下面的火药,大家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逃。”
刘太后吃惊的望向她,白茸却好好的坐在椅子上,殿内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包括那些观望的,沉默的,激进的,平日里的涵养和清高在生死面前,显得那样脆弱,那样不堪一击。
白茸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哦,忘了跟列位提一句,这些炸药是先帝埋下的,在死前亲自交在我的手中,处理此事之人无一幸存,所以别打着去找炸药的主意,有这份心思,还不如放在抗敌上。”
看着面前逐渐沉默下来的文臣武将,刘太后忽然觉得他们也没有那样可怕和高不可攀,这时候还不是被人操控,玩弄在故障之中,这人还只是个女子。是了,女子又如何,白茸难道比天下男儿差吗?
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最终大伙儿在殿内稀稀拉拉的跪下,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臣甘愿听从太后之令,合力抗敌,死守琼华!”
即便是落了下风,也不愿意承认受了白茸的胁迫,刘太后心里觉得好笑,对上白茸的目光,她挥一挥手,“国难当前,哀家与众卿共进退。”
“太后圣明,太后娘娘千岁。”
这场琼华自从开过以来最大的战役就这样拉开序幕,在白茸的坐镇和刘家的鼎力相助之下,琼华守了半个月,可是眼看着弹尽粮绝,人们快要被困死在这座城里的时候,赵王的回信终于传来,白茸也在这一日登上了琼华的城门。
另一边刘太后在宫里找不着她,得知她上了城楼,便换了件不怎么张扬的衣服过来找她,她到时,白茸正在看手里的一封信。
城楼上处处都是尸骸,有的已经不能分清究竟是谁,他们身上象征身份的木牌四处乱扔,怕是多年之后立个坟冢都不能分的清楚。刘太后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死亡,她的鼻尖充斥着血腥和战火的味道,她开始明白,这种味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告别和再见,死亡和遗憾。
“太后怎么来这里了?”
白茸看见她,半点不避讳,继续看手中的书信,刘太后站在她的旁边,问道,“是谁来的信?”
白茸直接将信递给了她,道,“是赵王。”
刘太后看了信中的内容,白茸或许是许了他什么好处,想让他出兵增援,可惜赵王非常狡猾,他固然不希望吴王登上皇位,可是也不喜欢朝中还有力量与自己抗衡,于是他便想着等面前的两伙儿人马互相消磨实力,他好过来坐收渔翁之利。
白茸的发丝有些凌乱,她的白衣上还有着今日厮杀时沾上的血迹,“赵王的意识,便是谁也不会相助,他的保证也只有如此了。”
刘太后叹一口气,“白大人,你说我们能赢吗?”
白茸沉默以对,刘太后捏着手里的信,将自己身上的一个铜牌取出来,“白大人,这是我刘家的令牌,若是此战我不在了,还望将此物交予我父兄,好让他们知道,我们刘家儿女没一个是孬种。”
白茸接过手中的铜牌,只觉得这东西有千斤重,刘太后看着城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