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杀人鬼
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等到他俩进去,却被那两个看守的家伙给拦了下来。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徐仙爷笑眯眯地捋着他那老鼠须,眼中的精光闪烁,似是要从这两人身上扒下一层皮。
“在下听闻徐仙爷有一神药,慕名前来求药。”
杜怀夕拱手作揖,宋忍冬跟着微微屈身。
“哦?来求仙问药,老夫观你面向红润,脚步稳健,那你是为何而来?”
杜怀夕看了眼身侧的宋忍冬,她会意。
“是为小妹求药。”
宋忍冬咳了两声,她之前大半辈子都是病秧子,最是知道怎么拿捏这个度,捂着心口,双肩沉着,眉头微蹙,凄凄地望着座上的徐仙爷,短短两三秒就将一个长年染病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她一旁的杜怀夕微微挑眉,暗自为她的表演赞叹。
徐仙爷上来就要他们供出一些献给神君的俸禄,才能拿到神药。
“这神药,需得心诚。”
他着重地咬着后两个字,宋忍冬看向度怀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拿银子。
她可是身无分文,连个铜板都拿不出来,杜怀夕下山前把自己埋在后院里的钱财都给挖出来了,她可全都看见了。
杜怀夕不着痕迹地白了一眼,真是空手套白狼,这钱又不是天上飘下来的,都是他十年前得的,这才下山,处处都花钱。
十年前的杜怀夕定然想不到十年后会因为钱财费心。
他不情不愿地抽出银子,放到铜盆里,想着等一锅端了这里定要把钱都拿回来。
徐仙爷见他们出手干脆,猜想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立刻就眉开眼笑,示意身侧之人双手奉上油纸包。
“容在下多嘴一句,这东西,真的能治百病吗?”
杜怀夕掂了掂油纸包,有些怀疑地看向那人。
徐仙爷笑了两声。
“那定然是的。”
“小女听别人说,您还有让人得道升天的法子。”
徐仙爷的顿了一下,声音忽地低下来。
“这可是老夫多年的心血,生人得道飞升,点石成金,自后便能过得比神仙还自在,什么都不用愁。”
他在说时,身后还不断地散出些烟气,在庙堂金灿灿的壁画反衬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金光。
宋忍冬面上惊叹,内心默默无语着:跟我玩丁达尔效应呢。
徐仙爷见她动摇了,趁热打铁好一番包装自己的“神仙学”,说得出神入化,若是心智不坚、见识不多的,还真会被他唬住。唯有他面前两人,一个二十一世纪无神论者大学生,一个根本就不信鬼神之说左耳进右耳出的。
“那这将亲生骨肉生祭也算是能得道升天的法子?”
徐仙爷“嘿嘿”一笑。
“亲生骨肉又如何,再说这可不是生祭,孩子阳气极足,也是飞升的最佳时机。”
他说得那样轻巧,死得又不是他家孩子。
杜怀夕皱着眉,周身顿时冷下来,捏着剑鞘的指尖泛白,可想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压抑着自己拔剑的想法。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宋忍冬拽了他一下,将他拽回神,四目相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若现在就将这徐仙爷的庙堂砸了,整个镇子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现在的徐仙爷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