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前夕
身边走去。
凌煦闻声往阿迦?的来处望去,一片朦胧之中,他定睛细瞧,竟是阿希站在他身前,一如从前在他殿中嬉闹的样子。
他顿时有些无措,起身上前握了她的手,“阿希,你回来了?”
阿迦?一怔,若非这称谓亲昵非常,不然还以为凌煦是在唤他长姊。
她浅笑着顺着他意头道,“是啊,我回来了,你欢喜不欢喜?”
“自然,”凌煦柔柔地将阿希拥进怀里,“你不知道我有多盼望这一日,”说着一拍额头道,“告命符……我该隐了行迹才是。”
他的思绪混作一团,前一言后一语根本理不清,说着便要施决。
阿迦?制住他的手,“不碍事不碍事。”
她对告命符之类一概不知,此时心虚地直冒冷汗,却兀自贪恋着太子哥哥拥她入怀的柔情,赖在他怀里。
“快坐下。”凌煦拉着阿希的手,让她坐在身边,“你是来带我去生魂门的?”
阿迦?心中咯噔一声,即使是对神仙来说,生魂门也是个禁忌不祥之地,怎地跑到生魂门去?
她不住摇头,“我是来陪你的,一生一世都陪着你。”
凌煦轻笑道,“在凡尘过了一辈子,你倒是长进不少,从前你哪肯说这些话。”
“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不想听这些?”阿迦?试探道。
“我要好好问你,你为何要丢我的西昆结。”凌煦说着便将袖口的西昆结露出,拽上阿希的手腕,一本正经佯嗔道。
他竟连西昆结都给了她,阿迦?顿时有些恼,抱手在一旁气呼呼地瞪着凌煦。
凌煦见阿希恼了,长叹一声掰过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如今……可还恨我?”
阿迦?瞧着凌煦的神情,活像一只可怜巴巴失了庇佑的小兽,瞧她的时候都战战兢兢。
她连忙将他揽在怀里柔声哄道,“不恨不恨……”心下却腹诽道,任谁得了太子哥哥这般温柔以对还恨他,皆是不知好歹。
凌煦开怀一笑,当真将与阿希从前的误解一并释怀了。
阿迦?被这笑意打动,更觉得心下不忍,寻思着将他的美玉套出来便放他睡觉去。
她冲凌煦摊开手道,“让我瞧瞧你对我有多好,你能不能将身上最重要的东西给我?”
凌煦将自己从头到脚审视一番,最后手捂胸口,笑言望着她,认真道,“最重要的就在眼前了,还要我怎么给你?”
阿迦?定睛细瞧,那宝贝定是藏在他胸口衣襟里,等他熟睡拿出来便是了。
她轻声哄到,“你累了,去榻上歇歇,明日还要送嫁呢。”
闻言,凌煦的神色凝滞,面色陡然阴沉。
他猛地钳住阿希的手腕,“你又想跑到何处?不知从何时起,你满脑子就只有将我推开……难不成非要将我折磨而死,才能解你心头对凌家之恨么?”
阿迦?瞧着凌煦的神色,他浑身可怖得一如关她禁闭那夜,可此时他的神情中多了浓厚的底色,仿佛是悲哀,又好似乞求。
她不忍,上前拥过凌煦,眼角竟蓄了一朵晶莹的泪花,“我怎会恨你,你这样伤心,可也要惹我难过了。”
凌煦方才动了气,一时灵海翻腾,不禁头痛欲裂,皱眉微阖双目,没了精神。
阿迦?将凌煦挪到榻上,看他沉沉睡着,伸出一根手指描摹着他的眉骨、鼻梁、嘴唇。
她想,这大约就是话本里常说的深情公子罢……可他却早早将心付了旁人,她可还能夺得回?
阿迦?不由长叹一声,还是先过了神尊这关罢,伸手向凌煦胸前衣襟中摸索。
她方触到一处冰凉的物什,突然被凌煦扯过手腕,反摔到榻上,身体被凌煦死死压住不能动弹。
凌煦的发尖垂落在阿迦?面庞上,他摇了摇头,奋力睁开眼睛,才猛地松了手,“抱歉阿希,”
他赔笑给阿希揉手腕道,“若是旁人要动它,我得一生与他为敌,不死不休。”
阿迦?虚惊一场,隐隐后怕,她从来不是那个例外,看来这玉动不得了。
她这才疑心起这石头的来历,好似这石头莫名牵掣了多方图谋,让她深觉不安。
凌煦起身,在阿希身侧躺好,只觉得方才这一动静,竟不再昏昏欲睡了。
他翻过身,仔细端详阿希的眉眼,“我忽然想起,有次我随口夸了位仙子眉毛生得好看,你竟趁我睡着拿了姊姊的蛾眉黛给我画了对儿与那仙子一样的眉毛,当真是气煞我也……”
阿迦?被凌煦摩挲得痒,凌煦的话也未细细听,只是大着胆子对上他的眸子。
她瞧着他有些苍白的嘴唇,想凑上去的念头竟有些遏制不住,察觉面色有些发烫,立马扭过脸去双手覆上双颊。
凌煦瞧着阿希这副模样,不由笑得极快意,转念想到初遇她的那数月,终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