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盛夏身上有一股很淡淡的清香,有点像阳光的味道,也有点像绿叶的味道,一点一点的侵袭着安饶的意识,让她渐渐的放松,眼皮也越来越有些沉重,她慢慢地阖上眼,喃喃自语:“盛夏,你过得开心吗?”
盛夏听见她的声音,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闭上了眼,带着困意,便没有出声,紧接着,又听到了她的一声呢喃:“盛夏,希望你可以永远开心。”
盛夏顿住脚步,认真的看着怀中的人,她睡着的模样很乖巧,均匀地呼吸着,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像一只听话的小奶猫,惹人怜爱,盛夏看着她,声音放的极轻:“安饶,不开心的事都会过去的,以后也都会变好的,你要好好地热爱生活,爱惜自己。”
盛夏抱着安饶下完最后一层台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一路都是以一个姿势抱着安饶,现在觉得胳膊有些酸,就把安饶往上掂了掂,虽然他动作放的极轻,但安饶还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不安稳,环着他的手下意识的紧握,脸颊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盛夏僵着步子没敢动,脊背挺的直直的,如过电流。
脸颊软软的,温温热热的,还真是像一只小奶猫。
等怀里的安饶老实了下来,盛夏才敢动,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走几步就能到,他打开副驾的车门,将安饶放在副驾上,正欲直起身时,安饶环在他脖颈处的手不仅不肯松,还环的更紧,盛夏猝不及防,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轻触,呼吸相闻,盛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是要破腔而出,声音大的无法忽略,视线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安饶樱桃似的唇瓣上,他喉结上下微滚,喉中一阵干涩,忙将视线移开,伸手想要将安饶的手掰开,安饶的手握的很紧,他掰开之后才发现她的指甲已经都深深地陷进她的手心里,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再看向安饶时,她眉心紧拧着,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盛夏看着她愣了愣,不知道要怎么帮她缓解,只能先轻手给她系好安全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替她抚平了眉心,他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但猜测一定是不开心的梦,因为她的眼尾已经渐渐濡湿,他伸手替她擦去,忍不住喃喃开口:“安饶,怎么这么不开心?”
怎么在梦里也会哭?
盛夏轻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将车门关上,斜倚靠在车身上,腿微微曲着,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夜色,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像绿荫下透进的斑驳光影,在风的搅动下忽明忽暗,宽阔的胸腔因着呼吸的动作微微的一起一伏,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致一支烟的功夫,他直起身,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他侧眸看了一眼安饶,秀眉依旧微微蹙着,他迟疑地将收回视线,一手打着方向盘,一只手支在车窗沿上,他开的慢,车子行驶的很平稳,他只想让她尽量睡的舒服一些。
车子行驶到乐乐家时,盛夏从车上下来,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轻轻地将安全带解开,小心地将她抱起,他动作很轻,像是将一朵被雨打湿了花瓣的白玉兰轻轻地被捧在掌心细心的呵护。
他抱着安饶刚一进去,就看见了正欲出门找安饶的路爷爷和乐乐,他们见天都黑了,安饶一直都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不由得担心起来,看见安饶和盛夏在一起,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是被抱着回来的,一时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盛夏,路奶奶听见声响也走了过来,盛夏怕他们误会,也怕他们担心,便跟他们解释:“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现在睡着了。”
路奶奶闻言,便让盛夏赶紧将安饶送回房间。
他将安饶抱回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直起身时无意间瞥见了一旁的小网兜,里面是几个白色的小药瓶,只不过瓶身上的标签好像都被人用小刀给刮掉了,他没什么表情的将视线收回,路奶奶正在检查她的磕伤,盛夏觉得自己不便再待在这里,跟路奶奶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路奶奶拿着酒精和棉签想要替她消毒,沾着酒精的棉签触碰到手心的伤口时,一股蛰痛传入大脑,安饶的手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
路奶奶见她醒了过来,轻声地唤她:“小安?”
安饶支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睡了一觉,大脑清醒了不少,看了一下四周,不见盛夏的身影,她知道是盛夏将她送回来的。
“奶奶,盛夏走了吗?”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谢谢。
路奶奶一边用棉签蘸着酒精一边跟她说话:“盛夏将你送回来就走了,他说你磕到了,疼不疼?”
安饶将路奶奶手里的棉签接过来,笑了笑:“奶奶,我自己来吧,不疼的。”
路奶奶没有勉强,将东西给她,满眼心疼的看着她:“怎么会不疼呢?你这个孩子啊,疼就要说出来,不要什么都藏着掖着。”
安饶垂眸擦拭着伤口的手微微一顿,没有抬眸看向路奶奶,唇边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我知道了,奶奶。”
路奶奶看着安饶,觉得这孩子乖的让人心疼,和安饶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