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英豪

“乐器”才会发出的声音。

那些声音仿佛敲打在人们胸口上，对看热闹的人们来说，似乎比直接打在心脏上还要疼。

所有的人都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每个人放佛突然丧失了眨眼的功能。

他们凝视着前方，瞳孔微微收缩，呼吸仿佛被时间凝固，每一次的颤动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在这片炎热的空气中，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肃穆，每个人都仿佛成了时间的俘虏，被囚禁在这个无声的时刻之中。

阳光透过人群的缝隙洒下，照耀在众人的脸上，将他们的神色映照得分外鲜明。

接下来，围观群众们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间，仿佛时间也暂时停止流动。

片刻之后，大门缓缓开启，一辆黑色的囚车缓缓驶出，它庄重而沉重的气息让人无法抗拒地心生寒意。

车身上的铁链发出嘎吱的声音，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囚犯即将面临的命运。

囚车每一次轮子转动的声音都犹如魔咒在人们耳畔盘旋，令人心头沉重，神经紧绷。

众人目光紧随着囚车，焦急而紧张。他们的瞳孔微微收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踟蹰和无奈，仿佛目睹了生命的边缘。

孩童们紧紧地握住父母的手，小小的手心已经凉如冰块。

黑色的囚车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铁链与木板的摩擦声回荡在空气中。

刚刚还在面红耳赤叫骂的围观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放佛是为了聆听那早已生锈多年的车轴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围观群众的视线中，他坐在囚车中，等待着被处刑的命运。男子一袭白衣，上面并无一丝污迹，应该是家属贿赂狱卒给换上的新衣。

白衣，乌发，玉面红唇，柳眉凤眼。在刑车推出的那一刻起，人群中便开始交头接耳：“怎么这个犯人比画中的美人还好看？”，“这么漂亮的男子怎么会为奴首卖命？”。甚至还有几个少妇自看到男子那一霎那就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男子的红唇，直看得口舌发干，两手出汗。

就在离刑台约百步的地方有个草药铺，匾额上书写者药铺的名号：济世堂。

当刑车接近药铺的时候，从药铺离跑出掌柜的，手里举着一个药瓶，对犯人喊道：

“袁督师，小人素仰袁督师的英名，今日事已至此，小人无能为力，只有祖传《离魂麻沸散》一副。只要饮下，保证受刑的时候什么痛苦也觉不到，也好你来时托生，少受些罪。”

男子听闻，睁开了微闭的双眼，还未来得及张口答谢，药铺掌柜的早就被挤在前面的壮汉们拳打脚踢的扔在了人群之后。

这些站在前面的看客，有的是被金兵打破了胆的散兵游勇，有的是外地乞讨进京想过两天安生日子的游民，有的就是平常百姓。

他们都恨死了这个待刑的督师，是他非但没能给自己带来城外杀敌血流成河的视觉飨宴，还把贼奴引到京城，害得自己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天天提心吊胆，吃啥都没滋味。

刑车推到了刑台边，笼门打开，男子不用狱卒搀扶，自己走到行刑柱前，任由刽子手的助手捆绑。

监斩官官看着这个曾经指点江山的一代英豪，凝重地问道：“在你受刑之前，是否还有话要讲？”

袁督师叹道道：“纵下十八层地狱，也要杀了那奴首，生食其肉，我意方足。”

监斩官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有何事嘱托家人？”

袁督师微笑着吟道：“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将勇，忠魂依旧守辽东。”

监斩官叹了一口气，随着他的手一扬，扔出一块令牌“亡命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刹那间，行刑开始。刚才还在叫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被督师的冷静的态度打动，还是因为生怕杂音会影响他们欣赏这百年不遇的飨宴，没有叫好之声，也没有犯人哀嚎之声，有的只有刽子手的唱和，以及观刑的妇人们的啜泣之声。

直到肌肤割尽，刽子手枭首之前，前排的围观人群才有耳尖的似乎听到了男子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

按判决，男子的首级要在刑场的旗杆之上示众三日方可收尸。三日来，每日都有很多妇人慕名来到旗下为的就是要看一眼那红红的嘴唇和那微闭的双眸。

三天已过，一个老和尚来到行刑地点。

他的目光扫过已经淡去的血迹，最终停留在那个男子的头颅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万事皆是因果。人这一生，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和尚微微合掌，对着看守行礼。

看守微微皱眉，问道：“大和尚，为什么没有家属前来收尸呢？”

和尚微微笑道：“犯人亲属男子都已发配边疆披甲为奴，女子也都以打入贱籍，卖入青楼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