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给怪老头吃掉。”

“到底是哪里来的封建余孽啊。”

因为过去曾因为女孩子的身份而遭受过无数轻视，甚至精神上和物质上的虐待，月见里桃枝对于女性总是怀着强烈的共情和关照心理。

比如之前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和她们说话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放轻声音，收敛攻击性，变得柔和一些。

又比如，眼前屏幕里完全可以窥见其悲惨命运的天内理子。

夏油杰对于月见里桃枝的愤怒有些动容，因为对于一只特级咒灵来说，她对于理子要被同化这一件事的立场来说，竟然和自己，和悟，是一样的。

“确实。”夏油杰应和了一声，看着屏幕上的自己和五条悟击退一波又一波企图杀掉理子的敌人，眼底晦暗不明：“我也在反思。”

月见里桃枝：“嗯？”

夏油杰：“那些烂橘子真的活的太久了，久到他们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咒术界需要的是充满活力的新生代，而不是他们这些早该被埋进土里的老家伙。”

“等这场梦醒来，我会把这件事加入到我的计划列表中。”

“计划列表？”月见里桃枝短暂地来了兴趣：“都有些什么？”

“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新世界。”夏油杰目光沉沉，他明显回避了月见里桃枝的问题，只笼统的回答了目的。

月见里桃枝拧着一张脸，是个很难说的表情：“你确定你能实现这个梦想吗？”

夏油杰唇角紧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月见里桃枝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发现夏油杰并没有继续和她讨论下去的打算，于是便敷衍地拍拍手：“好吧好吧，好伟大的梦想呢，你加油吧。”

不说也没事，反正她会自己看。

如此想着，月见里桃枝继续看向大屏幕。

夏油杰静默片刻，也跟着把目光盯在大屏幕上，继续看了下去。

但其实只要他自己知道，他的视线之中已经是一片虚伪，思维早已飘到不知何处，仿佛无根的浮萍，视线和内心，都找不到落脚点。

没有必要。

在没有达成最终目的前，任何的谈论都没有必要。

在夏油杰没有意识到的内心深处，所有的坚持其实都在岌岌可危的动摇，但在下一秒，又立刻被他自己逼着自己把那些可能出现的动摇通通按了下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任何的谈论，都有可能让他内心的信念轰然倒塌。

特别是和月见里桃枝的对话。

她极有可能会提到一些自己刻意回避的人，毕竟如今看来，那是月见里桃枝变成咒灵的执念。

所以他拒绝谈论这些事情。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夏油杰的内心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既然选择了大义，既然他还活着，那便只有坚持到底。

……

…………

“理子酱，你可以遵从你的本心，去还是不去，我和悟都支持你。”

啊，果然是一腔热血的赤诚少年啊。

当看到过去的夏油杰坚定地在薨星宫长长的隧道前对天内理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月见里桃枝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念头来。

在此之前，那些记忆已经为月见里桃枝展示了那时候的夏油杰还是个会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最大程度照顾弱小的温柔男高。

他甚至考虑照顾身边弱者的情绪问题。

他们尽最大的努力让天内理子去玩乐，冲绳的阳光和海岸线是那样的平静，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开怀大笑似乎都还残留在月见里桃枝的耳膜上。

很难想象，夏油杰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月见里桃枝略微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看了眼身边的夏油杰，而后者此刻却目光阴沉，呼吸也明显加重了几分。

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砰！

一声枪响，面前的女孩带着希冀的微笑去见了死神。

夏油杰猛地攥紧了拳头！瞳孔也在这一瞬间放大，大概是充血吧，不然为何视网膜上一片腥红？他死死地盯着巨大的画面，盯着死去的天内理子，也盯着犹如一个小丑般夸下海口的自己。

忽然，冰凉的气息靠近，视线被一层朦胧的黑雾挡住，似乎耳朵也被同样的黑雾蒙住了，连那些兵刃相交的打斗和他愤怒的怒吼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

终于，夏油杰将逼着自己再看一次那副画面，以此提醒自己绝对不要动摇的心态平复了下去。

视线里模模糊糊的，他微微低头，声音很轻。

“抱歉，我失态了。”

月见里桃枝动动手指，收回了蒙住夏油杰眼耳的黑雾。

“没关系。”她声音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