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邦人
时辰尚早,女学招生的告示虽然已张贴出去了,但围观的百姓不多,只三三两两的揣着手观望。
谢冬风与唐阳分着将写了批词的状纸往照壁上贴,贴了数十来张谢冬风才注意到状纸上的批词与以往不同,并不是都由李师爷所写。
李师爷的字迹一贯的行云流水,苍劲有力,状纸上的字迹一部分确是如此,另一部分则娟秀工整,看上去下笔偏轻,想来是出自女儿之身的年轻知县之手。
唐阳没有注意去看状纸上的批词出自何人手笔,只顾着将状纸往照壁上贴。
谢冬风则放慢了动作,边贴边看状纸上的批词。与李师爷写的批词相比,令一个人写的批词也是条陈分明,并无不妥之处。也就是说写两份批词的人,对律法明细与条陈都是旗鼓相当的精通专业。
这让他意外的同时时不禁心生疑惑。
朝廷对科举考核十分严格,考童生和秀才的人虽然只搜身不验身,但秀才之后的考试都要脱衣验身,所以堂内现在坐的知县不可能是自己女扮男装参加考核考中的举人。
按理说她也就不该具备举人该具备的学识和能力,但从批词来看,堂内女儿身的县令对律法的精通程度并不亚于专攻律法明细的刑名师爷。
唐阳贴完手上最后一张状纸,定眼一看贴满状纸的照壁,这才发现上面的批词大片大片的都是与李师爷不同的娟秀字体,意外地朝谢冬风道,“谢兄,这些批词好像基本都是大人自己写的。”
谢冬风将最后一张贴好,定眼看着贴满状纸的照壁没说话。
唐阳继续道,“还好李师爷除了能帮大人写批词外还能帮着管理钱粮账簿,不然真保不住在衙门做事的饭碗。”
谢冬风正想说什么,视线里出现两个拉扯着往衙门来的人。来人一个高鼻深目,长着卷发,像是外邦之人。另一个他则认识,是八宝客栈的钱掌柜。
两人拉扯着走到近前,外邦人操着怪异的口音开始控诉,“大人,我的钱丢了,在他家丢的。”
钱掌柜解释,“谢官差,这个人昨天下午来我店里投宿,今天一大早的说自己丢了钱。叽叽呱呱说了一堆小人听不懂的话,小人便想着问他丢了多少赔给他便是,但听不懂他到底丢了多少。是以随意赔了他五两银子,他说不出自己丢了多少银子,小人肯多加几两他也不从,所以就闹到衙门这里来了,想请大人帮忙裁决。”
谢冬风开口,“大人就在堂内,你们随我进去便可。”
“那有牢谢官差了。”
谢冬风唐阳领着外邦人和钱掌柜从大门进去,沿主轴的甬道往一堂去。到堂外后唐阳同外邦人钱掌柜留在外面,由谢冬风入堂通报。
谢冬风入堂时一身官服的年轻知县专注于起草公文,听到他喊“大人”才停笔抬眸。
“有个外邦人在八宝客栈投宿丢了钱财,”谢冬风如实通禀,“八宝客栈的钱掌柜与其言语不通,是以闹到衙门想请大人帮忙裁决,现下两人都在堂外候着。”
他今日穿的是衙役统一的官差制服,宽肩窄腰,俊朗禁欲。
明清欢将笔搁下,“带进来吧。”
谢冬风转过身往堂外看去,唐阳会意,这才带外邦人和钱掌柜入堂。
入堂后钱掌柜从善如流地行跪拜之礼,“小人拜见大人。”
边上的外邦人则拿不准自己要不要跪,犹疑不定时明清欢开了口,“钱掌柜不必多礼,起来回话。”
“谢大人。”道过谢后钱掌柜起身站好,“大人,这位客官昨日来小人天里投宿,今日说丢了钱财。他只会说些简单的承语,小人与他没法掰扯清楚,便打算赔他些银子了事。但他既说不清楚自己丢了多少钱,又不肯同意小人的解决方案,是以才闹到大人这里,请大人予以裁决。”
钱掌柜说完后外邦人也出声控诉,“大人我的钱丢在他家了,钱很多。”
明清欢见他高鼻深目一头卷发,开口询问,“阁下是俞国人吧?”
虽然听不懂阁下,但外邦人对自己国度的名讳还算敏感,抓到关键词口音怪异的回答,“大人,我是俞国来的。这是我第一次来你们国家。”
明清欢跟以前的夫子学过俞国的语言,现在确认了对方是俞国之人,换成俞国的语言问了句较为简单的话,“你带了多少钱,钱是怎么丢的?”
简单流利的一句话让堂内李师爷,谢冬风,唐阳等都小小的吃了个惊。
外邦人既惊讶又欣喜,叽里呱啦地开始控诉,“#%$^*^%$#*&$#^&$,*&^^66*&%$&*&……¥#@¥%##¥¥,……%¥#*&……¥,#¥%……&*&……%,*%¥#*@%¥#*&*¥#*&¥#@%&&*,#@……&*&……%¥##¥%……&*%¥#&*……%¥#*&……%¥#@。”
唐阳,“……”
钱掌柜,“……”
面对外邦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