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道：“要不，我觉得第一双就挺好的。”

“……”梁西檐叹口气，彻底没脾气了，“你确定？”

栗昭点头如捣蒜。

过了会，梁西檐重新取下第一只鞋走到栗昭跟前，弯腰把鞋放她脚边。

栗昭脚蹬进去，试着踩了踩，还挺舒服。

那边店员已经吃完饭了，笑着打趣：“你男朋友还挺有耐心哦。”

栗昭张张嘴，刚要说些什么。

梁西檐忽然问：“感觉怎么样？”

她当下就忘了刚要和店员说的话，专心回答梁西檐：“还行。”

梁西檐勾了勾唇：“那就这双了？”

她点头。

他于是便让店员把另一只鞋拿来给她穿上。

付完款后，已经到饭点了，但栗昭因为刚才的事情产生了心理阴影，想回去洗一洗，两人便也没吃饭，直接打车回了云夷巷。

接下来几天，栗昭和梁西檐又在乌川周边景点逛了一圈，这些地方栗昭从前都来过好几次，说实在也没什么可玩的。

且乌川才这么丁点大，两三天就逛够了。

所以后面几天，栗昭就不愿意出门了，真就躺梁西檐家沙发上打了三天手游。

她本想拉上梁西檐一起，不过他这段时间工作是真的忙，前几天在外面逛的时候都得隔三差五回个电话，后面几天不用陪栗昭四处溜达，索性正式开始居家办公了。

惹得栗昭连连咂嘴，笑说实在不行你干脆辞职去做维修工算了，起码还能正常过上节假日。

得到的回答，是被梁西檐重重敲了下脑袋。

两人买了七号下午的票回芜江。

当天天还没亮，一大清早的，黄女士就去市场买了很多饺子皮，又调了三种馅，说是给他俩带去芜江当早餐，不然每天早上起来饭都不吃，也不知道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那时栗昭就在旁边捏着饺子皮，她手笨，馅放多了总容易漏，所以每次都只放一点点，皮多馅少，特别好认。

黄玫把她包的那几个特意挑出来，一脸嫌弃地说：“这些你带回去自己吃。”

栗昭撇撇嘴，吃就吃，又吃不死人。

梁西檐就在旁边笑。

每到这时候，栗昭都觉得他笑起来格外碍眼。

三个人安静包了会饺子，门口忽然传来一句咔哒声，栗伟明回来了。

他膝盖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已经落痂了，只有一点粉色的印记，能跑能跳，走路健步如飞。

不过因为前几天刚出过意外，碍于黄女士的威严，栗伟明这两天倒也没去鱼塘，老老实实在家看看电视做做家务，要是实在闷得受不了了，就下楼去巷口看那群老爷子下围棋。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下围棋的都没出摊。

栗伟明闷闷不乐，拿着棋盘棋子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看见厨房边的梁西檐，他眼前一亮：“西檐、西檐，来陪叔下两盘。”

见梁西檐没动静，他又招招手：“就剩那么点饺子皮，她们娘俩包得完，你跟叔下两局。”

梁西檐失笑，将手里最后一个包完，起身把手洗了，才在栗伟明对面坐下。

他这一走，桌上只剩下栗昭和黄玫母女俩，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黄玫抬头，看栗昭包个饺子还歪七扭八不成样子，她当下就有点想发作，但想到要提的事，忍下了。

栗昭见她妈这欲言又止地模样，没耐心地开口：“妈，你有话直说行吗？”

既然她都开口问了，黄玫也不再纠结：“你表姨上周打电话给我说，游校长的儿子对你很满意，你有空跟人多接触接触。”

栗昭反应了一会游校长的儿子是谁，随即脑子里冒出游溯的脸。

听见这话时想，梁西檐正在摆棋牌，闻言，他握着棋子的手紧了紧，却听栗昭问：“你怎么不问问我对他满不满意？”

“所以我让你先跟他接触。”黄玫看着她，语气尽量放软，“我不是说你一定要现在定下来，但你总要有个方向吧。”

栗昭叹气：“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哪门子数？”黄玫皱着眉，到底没忍住，“栗昭，你今年二十五了你知道吗？你以为你还十八？”

听见这话，栗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说的好像我十八岁谈恋爱，你能同意一样。”

黄玫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栗昭实在没心情跟她争论，“咱俩根本就没法沟通，打住吧。”

可见她这不耐烦的模样，黄玫却发作了：“你跟我没法沟通？没法沟通难道不是因为你从小到大都不听话吗？你但凡有西檐一半省心，我现在有必要每天操这么多心。”

栗昭麻木地看着母亲，她感到疲倦。过了会，才缓缓开口：“是啊，他省心，所以他也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