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梦

Back to the years of loo-li lai-lay，

回到神圣欢乐的时光，

And I''ll sing you to sleep and I''ll sing you tomorrow，

送你入眠，歌声伴你到明天，

Bless you with love for the road that you go，

人生的道路有爱相伴。

……”

*歌词和音乐来自《Sleepsong》。

……

沉睡的阿利安娜翻了个身，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可是很快，这眉头又慢慢皱紧。

………

“哥哥……妈妈去哪儿了？……”

“妈妈去月亮上看望爸爸了。爸爸和妈妈会一直在月亮上看着小安娜的……”

“好……”

……

“哥哥，哥哥，你们不要再吵了……”

“不要再吵了嘛……”

……

“哥哥，我要去看山羊……”

“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学呀？开学之后什么时候放假呀？”

……

“哥哥！哥哥！哥——”

……

……

……

“安娜，安娜——你醒醒，你醒醒呀？”

“你是不是发烧了——”

阿利安娜感到有一只微凉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是妈妈？………

不对。

——是在做梦。

阿利安娜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了，她努力地从那个黑漆漆的梦里挣脱出来——

“啊——！”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她床头。

然后那个人影和她一起叫了起来。

然后她发现是哥哥。

“……马里厄斯，你——是你呀。”

阿利安娜顿了片刻，心仍然跳的飞快，就像还在那一片漆黑的梦中似的——但原因是因为她希望刚才尖叫的声音没有传到其他人的房间，尤其是那个姐姐卡西欧佩亚。而马里厄斯刚刚收回放在阿利安娜额头上的手。

“啊——对不起呀，阿利安娜，我自己进来的，没有问你，你睡着了……”

马里厄斯支支吾吾。其实他们昨晚还睡在同一个育儿室，彼此之间并没有特别严格的隐私观念。他能想到这个理由，主要是因为之前卡西欧佩亚带他们参观房间的时候特别声明——没有她的准许，任何人不能进入她的房间。而阿利安娜显然没有在意这个，她揉了揉眼睛，说道：

“没事的，可是你为什么会过来呀？卡西欧佩亚姐姐说我们明天要早早起床，你不睡觉吗？”

马里厄斯赶紧岔回话题，或者说是岔开话题——

“我……我看你好像有点发烧，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阿里安娜摸了摸自己的头——现在额头上覆了一层薄汗，已经不烫了。她摇了摇头：

“我应该没有发烧——嗯，我也没有做噩梦……好吧，我确实做了一个噩梦……”

这个转折是在马里厄斯严肃的眼神下完成的。阿利安娜想了想，说道：“我梦见黑漆漆的一片，有点可怕……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窗外。银白色的月光从微微飘起的窗纱下飘洒进来，笼罩在帷幔和家具上。而她的思绪却从窗纱下溜了出去，随着月光一起飘远，飘远……

她确实做了一个黑漆漆的梦，但是在黑漆漆的梦之前，似乎还有一些……一些……

她也不记得了。

——哦不，还记得一句。

Bless you with love for the road that you go.

这似乎是一句歌词？

可是这句歌词也不可怕呀，唱起来还怪好听的……

阿利安娜决定不为这件事纠结了。而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马里厄斯问她：“阿利安娜，你怕黑吗？”

“可能有一点。”

“那你点着蜡烛睡觉呀。”

“可是那样我睡不着。”

“……”

马里厄斯摸了摸额头，心里想着其他的解决办法。而阿利安娜注意到了什么，她仔细打量了哥哥片刻，问道：“马里厄斯你不困吗？你也做噩梦了吗？”

一听这话，马里厄斯一惊，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不愿意承认，但好像又不能说谎……

反正他说谎从来没有骗过妹妹。

“你是不是后背疼呀？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