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 “回娘娘,正是。”
两人乃一母同胞所出,长相亦是极为相似的,姜芙见了这副熟悉的包子脸便觉亲切。只是瞅久了,她越发觉得唐璎这张清秀婉约的脸与太子那副清孤妖魅的长相十分不搭,也不知道二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唐璎上前将她扶起来,关切道:“都是一家姐妹,你何必同我这般客气。自打宥宁长公主远嫁后,我便鲜少有同龄的闺友能说说话了。往后你成了靖王妃,可要多进宫来看看阿姊啊。”
见她说得真切坦率,姜芙亦笑着回道:“那是自然。只是此前我在江南时用惯了’姜芙‘这名,阿姊往后称我阿芙便是。”
她话音方落,心中却浮起一丝疑虑。
唐璎方才说‘长公主远嫁后她便再未有过同龄闺友’,可何清棠与她年岁相仿,如何就算不上同龄的闺友了呢?
待两人打完招呼,何清棠也向唐璎行礼道:“民女何清棠,见过太子妃娘娘。”
唐璎此时也瞧见了她,笑道:“原是祖母家的何姐姐,姐姐快快请起。你我一别也有三年了吧,祖母如今如何?”
何清棠敛眉回道:“回娘娘,祖母近日身体康健,精神头好得很,您无需挂心。”
从两人的一番寒暄中,姜芙能明显地感觉到唐璎对何清棠并不如对自己热络,可见两人的关系并不如何熟悉。何清棠出府前却摆出一副与唐璎乃经久未见,非要进宫探望的好友模样,也不知是何目的。
她正沉思时,一黄衣宫娥来报:“唐二姑娘,靖王殿下入宫了。“
姜芙听言,匆匆拿出早已备好的小木盒递给唐璎:“这是阿芙去岁给阿姊买的见面礼,一直未得机会送出,今日恰巧进宫,便一并带来了。”
唐璎打开木盒,里面装的是一根华美的红玉步摇。玉的质地虽不算上乘,却胜在做工精巧,是宫里不曾有的款式。
她瞧着有些爱不释手,随手便簪到了发髻上,笑道:“真好看,多谢阿芙。”
唐璎拍了拍她的手,“方才我听宫人说今安已入宫,你们此番便是要去谢恩的吧。如此我便不耽误你了,快些去吧,莫让陛下和贵妃久等了。”
姜芙点点头,拜别了唐璎与何清棠二人。
她到昭阳殿时,靖王也才到不久。
他今日着了一身石青色销金云纹直裰,发黑如墨,衬得整个人气宇轩昂。
“走吧。”见姜芙到了,他倾身靠近,一股温甜的安息香瞬间扑鼻而来。
二人行至殿内,一同向嘉宁帝叩谢。
嘉宁帝似是大病初愈,身子骨仍十分虚弱,重重地咳了几声后,出声道:“你便是忠渝侯家的唐珺?”
见皇帝提到自己,姜芙恭谨答道:“回陛下,正是。”
嘉宁帝似乎精神头不大好,记忆亦有些错乱,沉吟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靖北的媳妇,似也是忠渝侯家的。”
崔贵妃适时在身旁提醒道:“陛下,唐珺姑娘便是阿璎的亲妹妹,在家中行二。”末了还若有似无地添了句:“亦是已故骠骑将军的亲侄女,乃忠臣之后。”
“唐瑜…”嘉宁帝闻言又是一阵猛咳,崔贵妃连忙帮他拍背顺气。
他按下崔贵妃的手,朝姜芙哑声道:“今安的媳妇儿是何等模样?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姜芙依言抬头,四目相对间,她看清了嘉宁帝的长相。
出乎她意料的是,不同于太子和靖王的俊美,嘉宁帝的长相十分普通。若除去一身贵气的龙袍,倒与街头那贩卖柑橘的老翁一般无二。若论像,三个皇子中唯有恭王在容貌上有些许他的影子。
嘉宁帝停止了咳嗽,抬起惺忪的眼皮,将姜芙上下打量了一番,赞道:“长得倒是挺俊。”
姜芙垂首: “多谢陛下夸奖。”
不知为何,这皇帝瞧着也不过四十多岁上下,却总给她一种暮气沉沉,行将木就的感觉。
姜芙回完话后,却久久未曾听到丹陛上的回应。她微微抬头一瞧,却发现嘉宁帝不知何时竟已打起了盹儿。
看来他的精神头似乎真的不大好。
崔贵妃见状也十分有眼力见地劝道:“陛下,您昨夜咳得狠了些,一宿没睡。今安的媳妇儿您如今也见着了,不若让臣妾扶您回去歇息吧。”
嘉宁帝闻言迟钝了一阵,随即回了句“如此甚好”,两人便相携离开了。
二人走后,靖王转头对姜芙道:“本王送你回府。”
姜芙拒绝了:“多谢殿下一番美意,只是民女此前便是与兄长一同入的宫,亦约好了一道回府,是以…还容民女先行告退了。”
“凌云兄…”靖王沉吟道,“上回在承安门,本王欲送你回府也是被他拦了…他对你倒管的紧。”
姜芙知道他指的是上回唐瑾向他告别后,还未等他回话,拉了她的手便走的事。
她虽然至今也未想明白他那时为何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