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粒沙
夭指的是哪件事。
夜色如墨,寂静无边。
相柳纤薄的唇落在经常吸血的那片雪白肌肤,蹭得小夭觉得甚痒,欲拒还迎地推搡,笑着说:"别亲那里,好痒......"
相柳不应,自顾自地从脖颈一路吻到耳朵,吻到下巴,吻到脸颊,吻到额头......稍作片刻停留。须臾之后,亲吻眼睛,鼻子......
最后是嘴巴。
不同的是,这次动作不似之前那般强势霸道,而是像绒绒雪花般片片飘落,又似轻盈羽毛般细腻柔软。
温柔且怜爱。
似在回应着什么。
小夭被他吻的浑身发软,呼吸急促。
"相柳......九命......喂,九头妖!"小夭涨的满脸通红,却还是推开了他,这是在客厅,再吻下去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被推开的相柳尽显眼底□□和迷乱,混杂着一丝不知所措和不舍。
他顺势抓住小夭的嫩手,吻上她的手腕,问:"是从这儿抽拔的么。"
"什么?"小夭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晕了,加之意乱情迷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相柳轻轻舔舐着细嫩的手腕,舌尖探到一处凸起疤痕。
这个动作引得小夭浑身颤栗,她倏地收回手,像黄鼠狼躲进洞里那般。
方才湿热的温度让她心脏跳动快超负荷了,大气都不敢出。
相柳却默默言道,"你可知......自断神根,将永生永世不得修炼入神族。"
有那一瞬间,小夭的表情凝结了。
后又很快释然。
她轻叹着耸耸肩,涂山璟和九命相柳,哪个不是精于机关算尽之人,自相识以来,从来只有被算计的份,何时侥幸瞒得过他们。
"我知道啊。"小夭笑得薄凉,"可三千繁华,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言下之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相柳眼中的冰早已碎裂。
曾以为等不尽的思念,等不到的花开,等不到的等待。
再此一刻,倾泻决堤。
好似前世万般恋慕自苦,缄语禁锢。
皆为了今生能与心爱的姑娘所见所遇。
世上有一处极北之地,当冬日暖阳升起时,
雪崩冰落,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相柳起身横抱起小夭,走进房里,关上门。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夜翻云覆雨,一夜缱绻旖旎。
清水烟雨沐年华,
前世今生石桥缘,
万里空巷人不在,
独饮杯中酒莫言。
春去秋来年复年,生歌死哭长相守。
今生世,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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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依偎在相柳的怀里,睁着葡萄大的眼睛盯着他,细嫩的手指缠绕拨弄着他的发。
"相柳,你说为什么你白衣白发时那般美得妖异,如今短着黑发也如此俊俏呢?"
相柳闭着眼睛,眼角含笑,缓缓开口:"原来王姬竟是如此肤浅爱慕皮囊之人。"
他是怎么修炼到一开口就能把人气结的?
小夭愤愤地甩开手,气鼓鼓地背过身去说:"哼,只怕比不上某人日日沉迷风月场所,左拥右抱,把酒言欢,那才叫一个风流倜傥,浪荡不羁!"
她想起第一次遇见防风邶时的风月场所,还有那个被他单手揽肩的歌妓。
觉得心中更堵了。
相柳轻轻笑了,用胳膊从背后环抱住她,嗅着她的发香,眸中尽是柔情似水。
小夭挣脱他不掉,阴阳怪调地说:"抱我做什么,我可比不上你那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红颜知己。"
虽看不到小夭的正脸,但相柳觉得肯定气呼呼地和肉包子一样可爱。
他闻着小夭身上清洌的药香味,感受着怀中的软糯,下一秒将人翻转过来。
小夭的手胡乱地抗拒着,似乎还没消气。
但相柳轻易地就将她钳制住,目光如星地含笑看着她,"我有没有碰其他女人,你在清水镇那块硬石头里,不是全都看到了么。"
小夭磨叽哼哼半天。
想来也是,他确实待其他人冷若冰霜,平日里除了练兵打仗泡在军营,接触的全是男人,再就是扮演防风邶的身份周旋在各种场所,逢场作戏。
"什么硬石头,人家有名字,叫作石先生。"小夭没好气地纠正道。
说完她又不免嘟嘟几句,"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硬石头,自己全身上下九个头,九条命,就属嘴最硬。"
"嗯?"相柳挑挑眉。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乱说一气的。"小夭立马认怂,本能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