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旦夕间
“你昨夜赶到土地庙时看到什么?”
“回大人,属下带人赶到时,就看到文书办已被杀死,这位楚公子跟他的一个随从在旁边。”
“你是说,当时文书办已经死了,现场只有楚天佑和他的随从两人在?”
“是的,大人。他的随从还背了一把刀。”
“退下!”
“是”
“传仵作!”
就在等待仵作时,楚天佑感觉邓县令今日的作派与昨夜大为不同。很明显,他今天是铁了心要把杀人的罪名扣到自己头上,置他于死地。
仵作上堂,对县令行了个礼。县令问道:“林仵作,你勘验过文书办的尸首,他是这么死的?”
“回大人,文书办是被人以利刃一招割断喉管,失血而亡。”
“依你之见,行凶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用的又是何种利刃?”
“回大人,伤口只有一条,深浅一致,力度均匀,位置极准,一招割断喉管。可见凶手极为了解人体的命脉,出手又快又狠。依属下之见,凶手不是医者,便是武人。伤口又细又直,是刀剑之类的利器。”
“你且退下。”
“是”
“林师爷”
“属下在”师爷站了出来。
“你与文书办是同僚,甚为熟稔,可知他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可曾与人结仇?”
“回大人,据属下所知,文书办为人一向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不曾与任何人有过龃龉,更谈不上仇怨。”
“退下”
“是”
“楚天佑,你现在知罪了?”邓县令看向楚天佑。
“在下不知有何罪。”
“大胆,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邓县令振振有词。若不知前情,但看他这正气凛然的样子,还真会以为他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
“明大人请示。”楚天佑心中气愤,依旧不卑不亢。
“你与随从在土地庙以携带的钢刀一刀割断文志谦的喉管,致其失血过多而亡,准备逃窜之际,正好被县衙捕快撞上,自知逃不过,便束手就擒!”
“大人,您说是我兄弟二人杀害文志谦,请问可有人亲眼看见?您说是我友人的刀割断文志谦的喉管,大人可曾令仵作验过那把刀?”楚天佑虽然气,但脑子丝毫不乱。
“哼,当时命案现场只有你们三人,哪里还能有其他人亲眼看见?置于那把刀,被你的同伙带走了,仵作如何查验?你休要再狡辩!”
“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大人就如此判定是我二人杀人?”
“难道还能凭空冒出个人看见你们杀人又凭空消失不成?置于那把刀,等本县抓到你那个同伙,自然就是物证了。”
“如若当时有其他人在场,杀人潜逃呢?”
“简直一派胡言!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那惊堂木拍得,似是把桌案当成楚天佑了。
“再请问大人,县衙的捕快又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在尸体出现时就赶到呢?一分不早一分不晚,掐算得刚刚好。”楚天佑的眼神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
“那是因为曹捕头接道报案,说土地庙有人械斗,他才带人赶过去阻止。”
“那请问报案人是谁?”
“放肆!你还想让你的同伙儿杀了报案人不成?”
“大人,我想请教大人,我等一行人初到此地,与那文志谦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楚天佑眼里的冷意更甚。
“问得好!问得好!本县正想说这个呢。”邓县令一脸的冷笑,继续说:“楚天佑,你们四人从外地来此做什么?”
“游览,寻人。”
“游览?寻人?游着游着,就下起毒来了?”
“大人何出此言?”楚天佑惊诧不已。
“何出此言?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本县就让你死个明白。来人,呈上来!”
门外有差役端着一个托盘匆匆而来,一块黑布盖住了整个托盘,一直垂下来。只是,随着差役端着托盘越走越近,一股恶臭充斥整个后堂,越来越臭,周围的人忍不住纷纷掩鼻,还有的窃窃私语,县令直接按住整个鼻子、嘴巴。
那股熟悉的恶臭,楚天佑突然想起,他们曾经闻到过。他脑子里浮现出曾经毛骨悚然、令人作呕的那一幕。而现在,同样的恶臭出现在这里,莫非,县令是想……
一个可怕而又让楚天佑震惊的想法砸在他脑子里。还没等他深想,就听见县令瓮声瓮气的声音:“拿给他看看。”
那可怜的差役闭住呼吸,忍着恶心将黑布掀开,伸长手臂将托盘递到楚天佑面前。他可能在恨为何自己不是长臂猿,那他的鼻子、眼睛就能离这恶心的东西远一些。
楚天佑尽管心中已有了猜想,还是闭息匆匆瞥了一眼,果然。
“快拿走!”邓县令急不可耐冲那个差役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