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
能凭一张嘴将鸣笙那种脸皮厚比城墙的货色撵走,一方面颇有些遗憾地想,这下她没办法找他打听云澜的状况了。
姐妹二人唠嗑了一会儿后,凤曦告别了凤铭。
当晚,凤奕果然来月陨山找凤铭了,进屋前他还不忘在外面设下隔音结界。
凤奕刚要开口询问白露的事,凤铭便一脸沮丧地说,那封求救信不过是一个顽皮的小仙童捏造的,因为觉得好玩,白露失踪一事仍无任何线索。凤奕看着一脸失望的凤铭,不由大怒,说是谁家仙童如此没教养,竟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还说要罚那仙童的父母把六界与“修德、教学”有关的书卷全部抄三千遍,学学该如何教育子女。
凤铭寻思着那封求救信根本就是她自己捏造出来的,自己就是那个“顽皮的小仙童”,不由幻想起了凤奕闷头抄书的模样。平复了一下略有些复杂的心绪,她开始极力为那个不知轻重的仙童开脱,又是说他年纪小不懂事,又是说自己已对其施加了小小惩罚,总之就是劝自家老爹不要向那位仙童问责。
凤奕最终应了,还不忘感慨一句,凤铭被明霏言传身教那么多年,可算是没把他的缺点全学了去,还保留了些宽爱仁厚的本性。
事情已经说清,凤奕很快便离开了。
凤奕走后,凤铭扒拉出了几坛酒,以酒代水漱了几下口,以让自己口中充满酒味;又往自己脸上抹了些胭脂,使自己呈现微醺状态;还将坛中酒全倒尽了,空坛子摆在了茶几旁。
总而言之,她营造了一种“她喝多了”的假象。
她刚把这些做好,芙音便来了。
芙音进门之际,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凤铭歪歪斜斜坐于茶几之前,桌上还摆了几个被酒水涮过的空杯子。
“母后,你来啦,我想你想得都要发癫了。”凤铭昂着微红的脸,笑意盈盈道。
“嗯,听闻你已苏醒,我便过来看你了。你这是…喝醉了?刚醒便酗酒,你真是长本事了。”芙音嗔怪道,并在凤铭对面矮身坐下。
凤铭托着腮眯着眼,傻笑着说道:“只喝了一点点,没醉,没酗酒!…唔,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您常背着父帝来月陨山看我,还总是给我带很多滋补之物。母后这样疼我,一定不会怪我喝酒的。”
芙音莞尔:“你是我女儿,疼你是我的本能。”
凤铭笑眯眯道:“母后,您不说我也知道。”
“对了,为娘听你父帝说,你收到了白露的求救信?”芙音关切道,“他把信上的内容都告诉我了。凤铭,这事儿听起来多少有些恐怖,且真伪不明。你准备如何处之?”
凤铭摇了摇头,叹了声气,愁眉苦脸道:“我后来想想,觉得去忘川救白露太危险了。天魔与忘川都是仙族难以应付的,可救援一事却集齐了这两个危险要素。”
“白日我收到信时太激动,没多考虑就不管不顾地在第一时间告诉了父帝,现在想想我不应该告诉他的。他对凤族很重要,不应因为我被牵入这种险事。”
芙音试探性地问道:“所以?”
“所以,刚刚父帝来看我时,我骗他说求救信是假的,是不懂事的小孩写着耍我的,他信了,嘻嘻。”凤铭咧嘴,傻里傻气地笑了下,语气颇有些自豪。
“你真是胆大包天,连你父帝都敢骗。你该不会准备…一个人去救白露吧?”
“不然呢,我又不能拉着别人陪我一起犯险,也不能对白露见死不救。”凤铭趴在桌子上,没个正形,“而且我厉害,阎王都怕我,去了估计也死不了。”
“下次别喝酒了,连这种胡话都能说出口。”芙音道,心里却在想,得亏她喝了酒,脑子出了走,不然怕是也要对她说什么“信是小孩写着玩的”的谎话了,就像对凤奕说的一样。
“母后,你千万别和父帝说我骗了他啊…不然他那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又要抽我了…”凤铭一边摆弄着空酒杯,一边垮着脸说道。
“行行行,知道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母后,天色不早了。我困了,要歇息了。”凤铭趴在茶几上,迷迷糊糊地说道,并有模有样地打了个哈欠。
“好吧,那母后就不打扰你了。”芙音道,离开了凤鸣殿。
确定她已走远,凤铭蓦地坐正了身体,方才还迷茫如智障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
“你若真是我母后,起码不会对那句‘常来月陨山看我’毫无反应。”凤铭看着紧闭的殿门,自言自语道,嘴角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事实上,凤铭出关之前,芙音从未来月陨山看过她。因为那时月陨山布满了结界,她根本进不去。只有碰上重大日子时,凤奕才会打开结界,放凤铭出山,让母女二人相见。
旦日晌午,凤曦又来凤鸣殿了,还没进屋便气势汹汹地嚷道:“姐,你一定要咬定云澜不放松,千万别给鸣笙任何可乘之机!你若敢让鸣笙成为我姐夫,我便找棵歪脖子树吊死!你晓得不,我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