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
起来,身旁躺了个骷髅,喝的水变成了白醋,穿的鞋被塞了蟑螂,照的铜镜变成了能把人照成怪兽的妖物!”
下一秒,她又鬼叫道:“姐,你在哪,不会被鸣笙绑架了吧?”说这话是因为她没看见凤铭。
殿外传来了一个张狂的女声:“就他还能绑我?”
凤曦忙跑到殿外,朝四周张望了一番,道:“姐,你在哪儿?”
“凤曦,你这听声识位的能力有些弱啊,我在梧桐树上。”
凤曦下意识地抬头,只见凤铭正坐在高高的梧桐树上,手里还拿着纸与笔,似在写些什么。
“姐,你在干嘛?”
“在俯瞰本殿的江山。”凤铭不假思索道。接着又道:“你如何确定那些恶作剧都是鸣笙所为?”
“他大抵觉得自己干了不得了的伟事,特意留了张纸条告诉我。姐我和你说,这种人是万万不能进咱…”
“好啦,你放心,我既没眼瞎也不脑残,不至于在鸣笙和云澜中选择前者。”
“啊?我怎么记得你曾说云澜犹如饮恨而亡的僵尸。”
“难道不像吗?日日板着个脸,活像个满腹怨气的鳏夫。”
“你说谁像鳏夫。”一个冷峻的男声突然响起。
凤铭感觉身侧一冷,下意识地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云澜已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边,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仿佛她欠他钱似的。
凤铭自是激动,忙把手上的纸和笔扔到了一旁,颇有些粗暴地捏了捏他的脸,自然而然道:“什么鳏夫渔夫农夫大夫的,这可没人说你像什么夫,是你幻听了。”
梧桐树下的凤曦一边腹诽自家姐姐可真会说瞎话,一边很是自觉地退了场。
云澜被凤铭弄得面红耳赤,而凤铭则完全无视了他的窘迫,一边捏一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继而收回手不满道:“明明咱俩是一起受的雷劫,凭什么你脸上一道疤都没有,而我脸上却还有痕迹?莫非是因为你脸皮比较厚实?”
“用这个药,你的疤很快便能消掉。”云澜道,并挥了挥广袖,变出了一个白色小药瓶以及…一把缀有火红剑穗的通体透明的宝剑和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玦。
“玉玦给你师父,其余的你自己收着。”他又道。
凤铭怔怔地接过药、剑、玉,目光微微颤动,沉默了好半天才感慨道:“你啊,还真是宽宏大量,我亲手还给你的东西,你转头便找了个时机重新送给我,也不和我计较计较。”
“难得能识清好歹。”云澜微微颔首,似是对那句“宽宏大量”还算满意。
“对了,你身上的伤还要紧么?听师父说,你并无大碍,但我总归还是放心不下。”
“你以为神有多脆弱。”
“你中毒时的样子还真挺脆弱的。”
“妖王毒本就是奇毒,寻常人中了会当即殒命。”
“听你这语气,你还挺骄傲?”凤铭道,并拿美人剑剑柄捣了捣他心窝。
然后又开始兴师问罪了:“我问你,你既然没有大碍,为什么不来凤鸣殿看我?”
云澜哑然。正在此时,另一个男声传来:“因为他忙着悟禅。”话音将落,一着冰蓝色衣袍的男人出现在了梧桐树下,是沐霜。
他也来下界了,并且短时间内不打算回去了。因为他估摸着,自家那位老祖宗要在下界赖着了。作为一名称职的下属,他得陪他一起赖。
凤铭不解地看向云澜,道:“悟禅?你是被雷劈得返老还童了吗?”
云澜没搭理她,而是对沐霜道:“回你的神界去。”
沐霜没搭理云澜,顾自对凤铭解释道:“说白了就是面壁思过,因为祖神让他即刻滚回神界,他为了陪你受雷劫没听话。”
凤铭听他如是说,既有些好笑又愧疚不已。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位则冷着脸对沐霜道:“你若是这么喜欢胡言乱语,不如去凡间写话本。”
“好提议,到时候我一定好生宣扬火神大人和凤铭姑娘的故事。”
云澜嫌沐霜聒噪,索性施了个瞬移术,将他从月陨山上送到了月陨山下。接着又略有些不自然地对凤铭道:“你不必把沐霜说的话放在心上。”
“嗯,我不纠结的。”凤铭道,眼底漾起似水秋波升起迷离烟火,手则缓缓抚上了他的侧颊,以前她的手也是如此不自觉,但以前她只是把他的脸当精美尤物把玩,这一次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以前是单纯觉得尤物精美,现在却想要将其永远映入眼底,放在心里,刻在骨上,融入灵魂中,嵌进整个生命。
以前是把玩,现在却想要拥有,想要呵护,想要与其共存甚至是融为一体,一个同悲喜共命运齐进退不分离的整体。
“从此以往,我定倾心待你。”凤铭郑重而道,说着,手猛地加了些力,像钓鱼一样将某神的脸粗暴地、极快地拽到了和自己脸距离几乎为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