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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得那么痛苦,为什么不离开?”
在我成为人类已十多年有余的时间里,我不止一次向那个挺着小腹,满身淤青救下了我的女人提出了这个困惑,而她给我的答案永远是那一句。
“因为我爱他。”
然而,就算到了真正的年龄已经步入人类老年的现在,这道困惑依旧困扰着我。
“既然会感到痛苦,又为何不选择离开。”
朝如青丝暮成雪。
无论是少白头,还是年岁到了的华发,在普通人类身上都是最常有的事。我上辈子的时候就有不少了,现在只是出现一两根而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不过……出现白发了,我倒是觉得是件幸事。
“生老病死,皆是人之常情。”
只是一些长生种却并不那么认为,站在一旁大骂着神明的无能。
“什么给予你永恒,授予你长生,简直都是些没用的笑话。”
我对着他这种日常骂骂咧咧的行径,早就见怪不怪了。
坐在那里像个人偶一样任由他折腾那头杂毛,直到折腾到他满意为止。像这种梳妆打扮的日常,对一些不属于常驻民的人来讲,还是挺新奇的,甚至还想着亲自上手试一下。
“这种事情就不劳烦您大风纪尊驾了,毕竟您可是抓罪犯和审审判的好手。”
来翻译下那个人偶的阴阳怪气,大意就是:“滚开,毛手毛脚的粗人。”
而被怼了的人,也是知道自己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擅长,收回那只想要去调整发饰位置的手,也或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又或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便假装轻咳一声说起了自己擅长的事。
“人像个人偶一样,被人偶梳妆打扮。”
“……”
“啧,你到底是怎么看上这种没品的东西的。”
我又双叒叕被日常冷笑话给无语到得了地表示,虚幻的总是美好的,而现实永远是骨感的,我认同了他的槽点,所以还请他们要打就滚出去打。
大约是真实年龄已经是步入人类的老年阶段了,又或许是“谈恋爱”对我产生了微妙的影响,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疯了,对很多事情的容忍度有了明显的提升。
“那是种不计任何代价,抛弃所有的决绝。”
这是他们对于我的评价,这个他们中包含有这个世界的神明、长生种、神之眼持有者,同时也存在普通人。只是那又如何?如果我真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也不会同时存在另外一道评价。
“无心、无情、无爱。”
如果是之前的我无论是听见其中的哪一句,肯定会放声大笑着嘲讽他们。因为他们其实最清楚不过了,我并非没有爱,只不过肯定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
因此,我便成为了他们心中的那只修罗,那只能让他们能暂时放下偏见与妒忌来共同对付的魔鬼。
他们真的发疯暴怒的时候样子,对我来说还是挺新奇的。
明明已经怒到了极点,却仍旧不舍得说过重的话,张口闭口着就只能重复那几道烂大街的词,听得最多的就是疯子和人渣了,都不像我徒弟真骂起来直接问候我全家。
我和我徒弟就能和平干架,干完架还能一人骂一句的一起吃饭。
“你tm有病啊!是不是想炸死自己?!”
“哈?!死小鬼懂个屁!这叫艺术就是爆炸!”
“你再作死我就喊你男人过来把你给绑了!”
“我怕他们个锤子!有种你喊呀!敢来一个我炸一个!”
话说回来便是,我最tm讨厌干不过我就喊外援的,妥妥的就是一个叛徒!内奸!我被绑了起来扛着走的时候,在内心对着那个叛徒直骂娘,如果眼神能杀人,我肯定瞪死他。
“唉,消停点吧。”
身后被狠狠得拍了一下,如果不是嘴巴被黏住了,我肯定要大骂狗贼放肆!
等一带回到家,被放下来松绑后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提起袖子就去干那叛变兔崽子了,那小子还敢还手!赏了我好几个风巴掌,直接把我吹成了鸡窝头。
“救命!谁来救我!我就直接喊谁做师爹!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住口!你这个乱臣贼子!少这里给我挑拨离间!”
所以,养儿子和养男人虽然是不同的,但结局是相同的,一样都给我跪在那里挨批。
“切、疯婆子,好男不跟女斗。”
“啊?你是不是想做女孩子了?我现在就来帮你变个性看看?”
就在我和我徒弟又要再次吵起来的时候,一旁跪着的大耳朵狐狸发话了。
“别和你老师吵了,她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哈?我教徒弟你管得着?”
“她疯还不是你们惯得。”
内部吵架,是很容易看出谁是弟位那个。我徒弟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