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睡觉
热的触感,恰如其分的力道,与她想象的一模一样,很有安全感。
嗯?
就在吴非辞要抽开手起身时,那力道骤然收紧。
她呆住,不敢动。
赵知临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抓着她的手时而缓时而紧,原本深刻的眉间一点一点渗出薄薄冷汗,紧抿的唇在一次又一次呼吸间泛白。
秋雨萧瑟的夜里,他被困于梦境。
吴非辞双手握住他的手,侧躺在一旁,本想安安静静陪着他渡过这一场噩梦,不曾想……
“嗯?”
一双长臂将她卷入怀中,刚要动弹,后腰上那只手再次将她往眼前人的怀里摁去。
肩胛骨都快碎掉了。
她牙关暗暗咬着,呼吸有些急促,紧闭着双唇不出声。
生怕被赵知临知道她来。
可赵知临又怎会不知道?
反反复复离去的背影,永远无法触碰到的双手,和她那一声声决然的“再见”,日日夜夜的噩梦搅扰他难以安眠。
她回来就好。
可当她真的回来了,赵知临却发现不够,要触碰到她,要抱住她,揉进身体里,折磨着她的欲望,填补他这大半个月以来的噩梦深渊。
陪我睡觉。
陪我沉沦。
陪我一起经历这一场噩梦。
这是赵知临最卑微的恳求。
求她来,求她不要走,求她……怜悯自己。
双手几乎要嵌进她的肌肤与骨血里,不给她留一丝舒服的余地。
而吴非辞……
平时重一点就嚷嚷着疼,疼一点就娇娇气气说自己欺负她的吴非辞,这个时候半声不吭,默默迎合着他的偏执。
他的耳边分明能听到她呼吸里的忍痛娇/喘,可手臂不肯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两人之间但凡有一点缝隙,都被他的双臂往里扣紧,紧密贴合。
“嗯……”
她忍不住小声轻轻哼唧,快要喘不过气来,仰着颈脖微微喘息,面色潮红,双眸混沌。
她越是隐忍不发,暗自承受,赵知临却愈发抑制不住地想要侵入她。
说纵容,吴非辞又何尝没有纵容过赵知临。
比如当时当下。
再说过去,既已过去,吴非辞完全可以撂开手不理会也不在乎,赵知临算什么?就算是玩弄他感情又如何?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还甘之如饴,非得受着这份罪,若那时她真的存有坏心,也是赵知临明知她有,偏要宽纵甚至有意怂恿。
可她总是不敢肆意提起此前,生怕触到他的痛处,害怕他难受。
多可怜。
就如现在这般,委屈巴巴地困在他怀里,不敢挣扎,生怕惊醒他,任由他作恶。
赵知临的克制摧枯拉朽般崩溃,炙热的气息一层一层,霸道又固执地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密密实实缠绵着。
她本就是最烈的春/药最浓的酒,沾染半点,醉生梦死。
起初,吴非辞只是透过窗户远远地看着他,还有他们……她手中的铅笔轻轻扫过纸面,临摹出一个又一个少年模样,仅限于纸面,并没打算打扰任何人。
那个时候的赵知临就已经生出了嫉妒,不希望她的纸面上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他走到吴非辞面前,走进她的生活里,看着她一步一步往自己跟前靠近,看着她一笔一画,只勾勒出他的模样。
所以,他无法接受她的逃离。
如果可以,他最想做的事,是日日夜夜将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困在他剧烈的情/欲里,让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侵占与蹂/躏。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在她后颈部,将她脑袋摁在胸膛上。
他的心跳他的腹肌他的形状……都深入她肌肤里。
吴非辞被自己深藏的羞耻蚕食着,身上也早已被他折磨得热汗涔涔,前额的碎发被濡湿,心口狂跳不止,几乎要晕厥过去,但还得强撑着身子,以免睡过了头,明早赵知临起来发现自己抱着他就不太好了。
热。
小腹下三寸更热,湿湿润润的像是在回应他的身体。
吴非辞混混沌沌,目光涣散,试图要解开衣裳,领口才扯开,沉睡之人却骤然蛮狠,将她的双手扣在后腰。
那一处本就不可遏制的涨大,她这领口再一扯,她今晚……明晚……再明晚……此生此世都休想从他怀里从他身体里出去。
贪欲如果被允许,索求只会越发野蛮。
赵知临喉结上下攒动,呼吸沉重低缓,幽暗得可怕。
太紧密了。
吴非辞松不了领口,只能往他怀里蹭了蹭,下巴抵在他颈窝,从这处间隙求得一丝存活的空气。
呜呜呜……
骨头要被折断了,唇齿互咬,不敢出声,喉咙里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