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乱
人那个人精?
瞧她沉思如此苦恼,韩溯川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坐至她身侧,垂眸伸手朝着她的领口和腰带而去。
领口突然被扯开,楚弦一惊,反手便按住他,抬眼对上含笑的星眸。
“衣衫这般规整,哪里像良宵之后?”
楚弦的脸倏地红了,僵硬地推开他的手:“我、我自己来……”
韩溯川却俯身,低头在她锁骨处吸出一块红印,在她完全愣神中笑道,“这也要你自己来么?”
“我……”
她自问她没那么大的本事,神色复杂看着眼前的男子,救个人扮一对夫妻,怎么总觉得被占便宜了?
“你都从哪儿学来的?”楚弦心情不悦地低声嘟囔。
韩溯川一怔,却似听见了什么令人开怀的话语一般,稍显愉悦地覆在她耳边悄声反问:“你其实很希望我能为你守身如玉?”
“守什么——”
不愿听她口是心非的反驳,他亲吻上开合的红唇,摩挲着,承诺在亲吻中逸散。
“若是会让你痛快一些,我可以一直等你,阿弦,你都明白的……”
手指在背后攥紧,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迸发出来,绞紧的衣衫被她撕裂,她也无法再去顾及。
明白又如何?痛快又如何?快乐又如何?苦闷又如何?两个人又如何?一个人又如何?
人不就是这么活着么?
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总归是活着。
分明已经笃定将来不再见面,所有的不甘放在心底,百年之后也不过埋于黄土,这世间再无一人知晓,有个叫楚弦的“恶人”,曾经那么爱过一个叫韩溯川的正道之子。
日后若有人提起,也不过得一句痴心妄想,作茧自缚的轻谈而已。
可她在这一刻如此满足于他一句,我可以一直等你。
是他的承诺,也是她未说出口的内心。
鬓发枕衾乱,眼眸迷离,红唇水润,韩溯川亲了亲她的脸颊,覆在她耳旁宛若沉眠:“他们该来了。”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屋外步子渐近,城主似乎在靠近时才猛然想起来,昨夜刚给他们下了药,今早恐怕……正打算出声阻止,城主夫人却一把推开了门,看着凌乱的床榻和交叠的两人,愣了半晌,随即凑上去,伸出指尖探了探二人鼻息。
城主夫人从不知晓什么叫做温柔,探鼻息时亦是如此,未留意刮过楚弦的鼻翼,激得她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随即清醒,与城主夫人打了个照面,二人皆愣。
“你们……”城主夫人问。
楚弦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四下看着房间,一脸疑惑:“我怎么会在这里?”又将视线落在身上缓缓爬起的男子上,皱了眉头,凑至城主夫人耳旁,还用手隔开了旁人,悄声问,“昨夜那比我夫君哪儿都好的小郎君呢?怎么还是我这夫君?”
城主夫人眉梢颤动,长吸一口气,这才冷声问:“你如何过来的,不知道?”
楚弦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我昨夜,忽然想起之前巫医告诉我,若吃了她的方子还不能得子,便得考虑换一个男人试试。姐姐好心给我送俊俏郎君,我面上虽然羞恼,心底却是欢喜,便想让巫医来替我瞅瞅这位小郎君可能行。如若可以一举得子,中原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辞,我便能名正言顺与夫君和离,他也寻不出我错处。但我等啊等啊,这药效实在厉害,没办法,我就记得我扑向了那位小郎君,与他翻云覆雨,共度良宵……可怎么又是我夫君?”
城主却捏着下巴道:“方才见过昨夜那少年,并无行过房事的模样,想来昨夜阿夏妹妹被那药冲昏了头,记岔了。”
城主夫人与城主对视一眼,语气苦闷:“这药好就好在太好了!”
楚弦不明所以,顺手给刚醒过来揉着发涨的头的夫君扔了件外套,又望着城主夫妻二人,问道:“到底怎么了?”
“昨夜有人在城主府杀人,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去叫艾力将军了。”城主夫人叹道。
楚弦瞪大了眼:“艾力大叔竟是将军!?”
城主夫人咳了一声,解释道:“近来城中不太平,艾力负责城防,他向来喜欢亲力亲为,若是不熟悉的,确实会以为他只是个城门守卫。”
“他可太厉害了!”楚弦咧嘴笑道,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问道,“艾力大叔这么厉害,那城主府中都能有凶杀案了,我能问艾力大叔借些兵保护我吗?”
城主夫人还在思索,城主已然拍板:“妹妹所言极是,我立刻叫艾力调些人守着妹妹。”
话被抢,好人也被抢着当,城主夫人白了城主一眼,又与楚弦道:“今日总觉得不安稳,阿夏便先待在城主府吧。”
楚弦从善如流。
这厢话刚说完,门外又急急奔来一位穿着铁甲的兵士,满头大汗地扑通跪倒在城主身前。
“城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