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梅花的若隐若现,如一位飘逸绝尘的仙子,叫你瞧不清她,却又忍不住去幻想她的容颜。
四人步入梅园,先映入眼帘的八角亭飞翘的四翼,刻有“寒亭”的木匾亮明了此亭的身份——“寒”字恰与梅花开放的温度相呼应。而如今是该添一层意味了。
众人在寒亭木柱旁寻到了老夫人的身影,避开梅枝的遮挡发现她身旁有一位女子搀扶着她,瞧那女子身形不像老夫人的贴身侍女辅清。再走近细看,那女子一身素色碧蓝绣花襦裙,外披靛青色大氅,脸色有些白里透红,淡妆如西湖春景,正浅笑着同老夫人讨论着什么。
几人脚步不停向寒亭走去,独独应探看杵在原地注视着亭子那边失了神。
应映宗感觉到有人拽住了他的袖子,回头一看是他那位好弟弟我,立马将袖子从他手中扯出来,嫌弃道:“你干嘛?”他这才注意到应探看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祖母身边那位娘子……是有些眼熟。”
应探看一听这话,马上回过神,质问道:“不是,大兄你认识?”
“你就不觉得她眼熟吗?”应映宗反问道。
应探看仔细观察了番后,又在脑海里努力回想那副面孔,吞吐道:“好像是……是有点面熟。”
应昭昭发现两人落了后,便跑回去问:“大兄、次兄怎么了?”
“昭昭,你觉不觉得那位娘子十分面熟?”应探看目不转睛盯着那女子问昭昭。
昭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后猛地笑出了声,“次兄不记得了?”
“什么?”应探看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清袅阿姊,她是清袅阿姊啊!”说罢,昭昭捂嘴嘲笑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应探看。
“你说……她……她是儿时那个爱哭包卫清袅?”应探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时候的爱哭包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那是因为你常欺负人家。”应映宗倒是说了句公道话。
“我没有。”应探看尽力想要否认自己儿时常欺负卫清袅的事实,沿着梅园小径一路都在说自己哪里哪里对她好,昭昭与映宗两人也只是点点头附和两句。
临到寒亭应探看竟感到有些怯懦,于是放缓脚步走在两人身后,悄悄将玉佩取了下来藏入怀中,一切准备就绪后止步不前,乍惊道:“哎呀!我玉佩丢了。”
还不等两人关心,他又说:“我得回去找找,你们先去吧。”说罢,一溜烟人便不见了。
“次兄这是……”应昭昭呆呆看着应探看消失地地方,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刚才还看见次兄的玉佩好端端的挂在腰间。
而应映宗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明白了他这位弟弟的心思,笑了笑道:“你次兄大概是觉得愧疚了吧。”
这更让昭昭摸不着头脑了,儿时常常欺负清袅阿姊的次兄,如今见了清袅阿姊却害怕了?
两人也不再深究应探看离开的原因,快步赶去寒亭给老夫人请安,跟着话了会儿家常,便被老夫人委婉的赶走了,但应观却例外被留下来。映宗与昭昭隐约猜到他们要讨论什么事了,也就知趣的离开了。
回房路上,应映宗从怀中掏出一个用黑色帕子裹着的方形物体塞到应昭昭手中。应昭昭一愣一愣地道:“这是什么?”说罢正要将帕子打开。
应映宗立马阻止了她,道:“路上滑小心些,回去再看也不迟。”他是害怕昭昭见了礼物会感动地哭啼啼,自己又不会安慰人。不过天空还在下着小雪,石板路上湿漉漉的,确实应该小心脚下。这借口自然就不会让昭昭多虑。
应昭昭嫣然一笑,“该不会是大兄给我备的生辰礼吧?”
应映宗有些傲娇地将头别过去。兄妹两就这样嬉笑了一路。
回到房中后,应昭昭将黑色帕子包裹的东西放在案几上打开:一个方形的檀木盒子。
檀木盒子顶部那一面刻满了精细的雕花像是簇拥着的牡丹花,正面有一个铜扣将盒子锁着。
盒子瞧着都如此精致,不禁让应昭昭更加好奇里面装着什么宝贝了。她玉指拨开铜扣,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玉,只有一节拇指般大小,看着比水都还透彻。应昭昭微微有些吃惊,她将水玉拿了出来对在光下欣赏着它的纯粹剔透,才发现水玉上四周刻着细细的祥云纹,中心空白处用隶书刻着一个“昭”字。
她心头一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无暇的水玉,想来大兄寻它也花了不少心思,再者水玉易碎,在上面刻东西需得慎之又慎,这块水玉上面刀功用得也不少,而玉面平滑完整镌刻处也被打磨过,想来镌刻之人心细如发罢。
“娘子?”阿暮走进屋撞见应昭昭正在神游,盯着手里那块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好奇问:“娘子在看什么?”
“水玉,大兄给我的生辰礼。”应昭昭笑盈盈地将手中的宝贝展示给阿暮看。
阿暮走近细看,怎么瞧怎么精致,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