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斜阳若影,橘黄的斜影,树影斑驳,余光照进宋常皖的闺房里。即使知道有大夫瞧过了,宋莳安还是执拗的要替宋常皖把一次才放心。
“体虚。”
“那混账,真不是个人,如此对待长姐。”
宋韶音听了宋莳安的话后,良好的教养,只能让她用这个词,已经算是脏的脏话,愤愤道。
“小妹你说得对,我就该拿剑多划他几下。”
宋韶音:“?”
宋璟礼以为自己的妹妹被吓着了,想要开口安抚。
“阿姐,你不会只划了一下吧?”
宋璟礼:“?”
“不会吧,就这么便宜他了?”
宋清竹不可置信道。
宋璟礼看向宋清竹,微张着嘴。
“我也觉得便宜他了。”
年纪最小的宋承佑点头赞同道。
宋璟礼:“?”
世界怎么了,我那活泼可爱的小妹,阳光开朗的弟弟,行事乖巧的幺弟,还有说好是清冷美人的二妹,怎么变了。
他看了看床上的长姐,唇色苍白,骨瘦如柴,面无血色。
宋璟礼冷不丁开口道。
“你们说的对,便宜他了。”
刚刚还为大义不赞同的,正义凛然的君子说出这话,让人纷纷侧目,眼神好像在谴责,你个伪君子。
“长姐需要清养,我们出去吧,准备领罚。”
宋莳安抿唇说道。
“领罚?”
宋璟礼早已了然,看着他们不解的神情,解释道。
“母亲会同伯母说。”
“何止呢,你们别忘了。我的母亲,皇室的大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作为驸马却手握兵权。那他们的后代身边会没有眼线吗?龙椅那位放心吗?
话说她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就连她在凌云山养伤时就察觉有人时常监视她,在剑阁里,只要她走出剑阁,就会有人跟着她。
起初还以为是宋家派的暗卫保护她,但听脚步的武功路数,并不是宋家,那么只能是皇室暗卫。
那么宋常皖受的苦难,她会不知道吗?不过是冷眼旁观,看她造化罢,更有甚者,故意任之。
所以这桩婚事,促成者有哪几方的人呢?还有李家的掺合,那李家的背后是何人呢?
如今看来至少她的母亲,不会不知情,或者说她的父母,故作不知,不过也可能是无法插手。
长姐当时并未及时察觉这些事情,还是将感情看重了。
生在权势中心,感情算的了什么。
宋莳安蹙眉想道。
他们还是坐在那颗梨花树下,面色各异,心事重重。都未曾言语,等待着皇室的施威。
“你们等会把事全部推在我的身上就好。”
良久,宋莳安才开口说道。
“事情是我们一起干的,责任一起担着就是,为何你要独自揽下?”
宋清竹不赞同的开口道。
“就是就是,阿姐你莫想着自个儿当英雄,我也想当当。”
宋韶音的玩笑话让气氛缓和了些,众人皆笑出声来。
“有事就一起担着。”
宋璟礼说道。
“二姐姐别看我身形小,我也可以帮忙挨打的。”
幺弟话一出,“噗嗤”一声都笑起来,凝重的氛围消散了。
“罢了你那小身板,别被打坏了。”
不知道谁反驳了他一句,让小幺弟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不开心的瘪着嘴,头撇过一旁不说话。
“哈哈哈哈哈。”
“小家伙还挺有脾气的。”
梨花树下,恢复了片刻的欢声笑语,就被一声威严的声音打断。
“少爷,小姐。公主在宋家祠堂,有请。”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莫,莫,莫。
“跪下。”
一道呵斥声骤然响起,五人齐齐跪下,位置倒有些微妙。竟是宋璟礼和宋莳安在前面先进来,宋清竹后三人,像是以二人为中心。
“孽障,刚归家就带着兄弟姐妹闹出这番祸事,你可有什么狡辩的?”
宋莳安目光定定的看着长公主,眼里是清明的坚定。
“此举于私,只为家人。但我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天地,何来狡辩一词?”
“混账,让你去拜师学艺,是想让你护国护民,知大义,懂廉耻。不是在这忤逆长辈。”
大长公主大骂道。
“我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如何护住天下百姓。何以为大缙建功立业,庇护一方百姓?”
宋莳安轻吸一口气,平缓道。
“母亲,只管罚来。我无错,就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