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看着七道光柱直冲云霄,钩织成一个密不可分的结界,卫契初脱力,跌坐在地。
她躺下了,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她的手紧紧地攥紧胸口的衣服,五官因痛苦皱成了一团。
唇齿间压抑不住的呜咽声,混杂着嘶哑,弥散于潮湿的空气中。
好痛,好痛啊,为什么心脏会这么痛……
…………
阴域魔宫内,魔神的额头布满了汗珠,他皱着眉似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但下一秒他便睁开了眼。
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的指尖抵上了眉间,嘴角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
他坐在高悬的石座上侧身倚靠着扶手,将魔域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在他的眼中,万物都是蝼蚁,脆弱的不堪一击,而他一指便可碾碎一切,但沉寂的日子是无聊的,所以他愿意陪着蝼蚁好好地玩一把,让他们死的有所价值。
只是……
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魔神垂眸,周围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度,搞得下边的魔兵瑟瑟发抖。
他们的这位魔神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阴晴不定的,嗜杀成性,他们可不想被炮灰,但总有几个不怕死的敢在他情绪不对的时候去触魔神的霉头。
“主人,那些送死的已经到魔域迷宫了,是否需要我等去拦上一拦?”
魔神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带头说话的魔兵将领,过了许久才说话,“那你去吧。”
话音刚落,他便化作黑烟消失了。
“恭送主人。”
黑烟在魔域中飘转许久,而后离开魔域来到了那个囚禁了他上万年的无间海。
一处断崖,一片无边但平静的海面。
海面上年复一年地闪着电打着雷,照着如黑雾般的世界,这里没有生命只有死亡。
上万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之间,自天地诞生之日起,他便存在了,所以他对一切都没有兴趣,总想着要是天地都灭绝了,这才好玩。
起初他只是祖神的阴暗面,但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生灵的诞生,他的存在越来越强,能力也随之强大,他尤记着祖神化生前对他说的话,他说世间万物有阴便有阳,阴阳相守才能均衡,所以他留下了他的心。
几千万年的时间,他亲眼看着那颗心化形化神,成为人人敬仰崇拜的神女。
他不相信就凭一颗心便可以制衡他,所以他故意给她制造了许多麻烦,但每次她都只是轻飘飘地唤着他的名字,幽阴。
是了,上古魔神的名字,也就只有她敢叫了。
但万年前的那次,他玩脱了。世间积攒的怨气、邪气之多让他承受不住,也就是那一次他真正动了灭世的念头。
后来的时间,他被封印在无间海中,但世间的苦痛还是源源不断的涌来,所以他开始为自己寻找载体,试图突破封印离开这个地方。
几百次的轮回,几百次的失败,直到这个人的出现,他为其编制好了人生,只要他按着安排好的路走下去,他离开这儿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但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个人毁了他的计划。
像一个不可抗拒的意外,以一种极其强硬的姿态扭转他的安排。第一次想除掉那个意外的时候,他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气息。
刚好他不想伤害她,那就顺水推舟吧,毕竟他好久都没有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了。
魔神闭起眼,抬手凝聚起魔气将眉间的东西强行给吸取出来。
这个东西在他体内有八百年了,每每他动用魔气的时候就会隐隐作痛,曾经还将他赶出了齐阿独的身体,现在是时候将它化为己用了。
鸾玉就这样被生生地剥离出来,刚开始还泛着洁白的光,但在黑气的包裹下渐渐黯淡。
魔神面无表情地挑破指尖,挤出一滴血,看着血与鸾玉融合后,将其沉入无间海中。
这边,姚子令等人终于摸清了魔域的地形,逐渐靠近魔宫。
但还是被眼前的迷宫给困住了脚步。
“大师兄,我们已经走了十天了,眼下大家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一直默默跟在姚子令身后的木远山实在是受不住了,他回身看了眼众人的状态,有点无奈地开口说道。
姚子令还是沉默,他比谁都清楚这样下去他们还没摸到魔宫的大门就会先被自己给耗死,但事到如今,就是硬着头皮也得振作。
“大家,我知道各位都累了,但我们现在已经身处魔域之内,无限接近魔宫,在这时万万不可放松警惕,要是魔神在此埋伏,那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是啊,大家就再坚持一会儿吧。”
木远山想了想,发现姚子令的话在理也就顾不得休息了,确实是他没有大师兄考虑的周全。
但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木远山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便传来了魔兵的声音。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