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措
回手道“大街上……你先放手……”
于是二人才终于在拉扯中分开,元熙立刻就躲得远远的,因为她有想将这谢庆打一顿,但是在城门之下,往来还有这么些人,实在是不好看,只好又是将对谢庆的怒火生生忍下,心想:这人也是这么大年岁了,怎得未见半分稳重之色,甚是烦人。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商议着换个地方详谈,于是在围观的百姓眼眸注视之下,二人商议去另一边的巷子里好生相谈,不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丢人现眼。
谢庆的轿子到还能坐,只是侧面破了个大洞…仅此而已,于是谢庆就邀请元熙与他同乘轿辇。
元熙看着这造型颇为奇特的轿子,眼神冷冷地刺向谢庆,又猛的扭头轻哼,表示自己并不想上这种模样的轿辇,随后接着补充道:“二公子娇弱,总是摔跤跌倒的,还是自己上轿比较适宜。”
谢庆并未对元熙的冷言冷语表示厌恶,也并未再与元熙纠缠,只是挥手示意自己带的轿夫与几名家将,跟上他与元熙二人的脚步,自己则直接跟着元熙往前走,还笑嘻嘻地就方才的事与元熙道歉。
元熙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城门下的通缉告示,火气又一下子窜了上来,面上温婉贤惠的神情恍然已逝,直接对谢庆道:“那画像是如何一回事?当真是你的手笔?”
“你也觉得我画的真是传神了嘛?所以真的能寻着你,我新学的丹青你可欢喜?与你那日,便是你我大婚次日,你一身白衣翩然出尘…身段绝美!令人见之难忘……”
谢庆还没说完,元熙直接对着他肥硕的身躯就是一脚,谢庆猝不及防,又要倾身到地,这次却未感觉到疼痛传来,竟是跟随的家将,眼疾手快将他的胳膊抓住了,才防止了谢二公子今日再次与地面紧密相接。
“谢二,你好意思说!你的画……听闻你还画了诸多……满城张贴……”元熙终是没有说出半句脏话,她要脸,便是真不希望这样和自己没有半分相似的画像出现在大街之上,更可怖的是,其画像旁还点名道姓,通缉布告地寻觅她元熙……
“我也是相思心切,急于寻你,这不就寻着你了嘛!还是我那画神似的缘故……”他没说完元熙又要踹他,却被一旁的家将挡在了他身前。
这两人连带着谢庆的破烂轿子、轿夫、家将来到一条颇为僻静的小巷口,周围没有了北城门下络绎不绝的商旅行人,冬日的暖阳撒下浅浅暖意,照的干枯的树枝在巷口的平坦地面上扯出淡淡薄影。
元熙在微风中对谢庆道:“谢公子,你不必再花费心思寻我,我也不想与你再动手了,那画像算是我今日央求你,别再帖什么通缉告示!谢中书的全权手段,当用到治国安邦之上,不必为这等通缉告示花心思,你日后也不必再寻我。”
“那可不成的,我对你日思夜想,就算你在东羊郡与其他男子待在一处我都未成有过多言语,如今就随我回谢府吧!”
“不早已说明白了嘛?公子又这般无理取闹做甚,一别两宽,谢庆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来也巧,他们在柳府大婚次日,谢庆在给元熙休书时,跟元熙说一别两宽,时至今日终于该着她跟谢庆说这话了。
谢庆却是什么话都没有接,反倒是抬手想跟随家将示意,在元熙防备稍弱的身后,一个家将突然对元熙后脑一击。惊措间,元熙感觉眼前一黑,一阵眩晕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他上前把元熙扶住她,从锦袍下缓缓伸出圆润的手,手背关节处缀着几个小坑,却与他此刻的神情极为不搭,面上尽是极为热烈的相望,手上却携着些许克制之色。谢庆低头把元熙揽住,手指轻轻靠近元熙白皙的脸颊,就在这十分下作之人的恶爪即将触到那滑嫩的皮肤之时。
突然有一黑衣男子自巷中墙头倾身而下,一把将谢庆推开,接住了已然昏迷不醒、失去意识的元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