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嫌隙薛芝受杖刑
见众人神色五彩缤纷,又抚掌大笑:“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将我这孽女压在凳上,好好打一顿,最好打死了才是!”
“你是在威胁不是?”周氏一脸怒意:“你把王爷搬出来又能如何?这是我们康家的家事!王爷岂会随意插手?”
薛芝睨了她一眼:“是威胁又如何?”
周氏这下更是气得胸膛起伏得厉害,她堪堪扶住桌角,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康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不知道薛芝的心思。
王爷又如何?王爷就能随意插手旁人的家事了?她今儿必须得好好教训这个小蹄子。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往后一靠:“动手。”
那些婆子不敢犹豫,连忙几步上前,钳住薛芝的胳膊就要将她架起来。
小蛮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姑娘!姑娘!”
丹书也皱紧眉头,掐着手心,已然没有应对的法子。
薛芝被架了起来,压在宽凳上。
周氏见状,眉梢带着几分喜意,她坐了下来,描了描鬓边的发丝:“敏姐儿,你就当吃一堑,长一智罢,今后行事,低调些。”
崔氏站在康老太太身后,瞥见薛芝狼狈状,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疯狂的得意之色。
“哼哼......”趴在凳上的薛芝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发颤。
她抬起头来,盯着康老太太发笑,笑得眼里都噙着泪花:“你们康家,是真有意思。”
“你。”她看着康老太太,又看向周氏:“还有你。”
最后她看向崔氏,颊边笑意明媚:“最后是你。”
这些折辱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周氏被她盯得发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嘟囔道:“这疯丫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康老太太面无表情:“打。”
婆子上前,将薛芝绑在凳上,又将她背后的头发拢在前肩,遂,又去拿那臂粗的宽杖,动动胳膊脑袋,看样子就要动手了。
小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倚着丹书,嘴里不停呢喃:“怎么办......怎么办......姑娘......”
丹书也双目泛红,死死掐着手背,紧咬牙关。
薛芝低眸看着垂落肩前的黑发,红唇一张一合:“拾、玖、捌......”
“敏姐儿在说什么?”崔氏敏锐地注意到:“她是不是有话要说?”
康老太太冷眼瞧着:“即便是有话说,也晚了!”
“叁、贰......”薛芝听着后边儿的嘈杂声,嘴角一勾:“壹。”
“你们在做什么!”康尚书大步而来,他赤手夺过婆子手里的宽杖,猩红着眼瞪着康老太太,步步紧逼:“母亲,你想要打死敏儿吗?你想要打死......茌平为康家留下的血脉吗?”
康老太太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嘴硬辩解道:“我何时说过要打死她?只不过看她顽劣,想随便打两下,吓唬吓唬她罢了。”
“吓唬?”康尚书拔高了声音,他忽然两手一折,生生将那宽杖从中间折断,他伸手将半截宽杖递到康老太太跟前,质问:“这一杖下去,敏儿便没了半条命,你打算打她几下?”
薛芝趴在凳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对母子争执,她还抽空对旁边的苏曼娘眨眨眼:“谢咯。”
若不是苏曼娘在通风报信,她也不会这样胸有成竹,有恃无恐。
忽然一双如玉骨节分明的手伸来,轻轻解开束住薛芝手腕的绳索。
她愣了一瞬,转头看着来人,惊讶问:“罗定春?你怎么在这里?”
罗定春听着熟悉的称呼,看着陌生的面容,淡淡道:“郡主似乎不太希望我出现这里。”
薛芝讪讪:“这倒没有,我眼下这副模样,哪位女子会想让未婚夫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呢,这是人之常情不是。”
“言之有理。”
薛芝被扶了起来,她理了理衣裙,看着争执不休的康老太太和康尚书,十分幸灾乐祸。
罗定春侧目,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心中毫无波澜,直到看见她颊边的酒靥,才眼波微动:“郡主何时生了酒靥?”
“酒靥而已。”薛芝没有注意他话语中的意味深长,只满不在乎道:“生了便生了。”
罗定春看向康家母子,平铺直叙道:“我记得,薛娘子的酒靥生得很特别。一个梨靥,一个酒靥。”
薛芝哦了一声,她眨了眨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静:“薛芝不是都死了三年了。”
“听说郡主每年都会祭奠薛娘子。”
“不然呢?她死都死了,那我还得继续记恨她、讨厌她啊?人死了,什么事都一笔勾销了。”
薛芝转身看他:“你来康家是做什么?”
康尚书忽然一声暴喝:“谁都不能动敏儿!”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