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
“你们都聚在此地做什么?想造反吗?”
领头那人一身青色官服,头戴官帽,应当是认为凭着这身装扮便能震慑住人似的。
宁雨蛰拱手见礼,“拜见巡检大人!”
俞舒窈刚寻着乐趣,被打断有些不悦,她皱眉思索,“巡检又是个什么芝麻小官?我怎的从未听说过。”
宁雨蛰瞥了她一眼并未解释。
那巡检听了这话怒发冲冠,“好狂的丫头,如此目无枉法,来人,把这两人押入衙门。”
“真是大了你的狗胆,你知不知道……”俞舒窈也来劲了,正要上前与他们硬刚。
手腕一紧,她怒气冲冲地转头便见宁雨蛰嘴唇紧抿冲她摇头。
俞舒窈脾气上来了,哪会听他的,用力试图甩开他的手,“你抓着我做甚?我又不怕他们。”
下一秒,宁雨蛰眉头紧蹙,迅速伸了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暂时不要暴露身份,答应我就松开你。”
俞舒窈眼睛瞪大,没想到宁雨蛰会来这一手,她被捂的难受,乖乖点头。
宁雨蛰手心将要离开之际,俞舒窈上去就是一口,以泄心头之愤。
宁雨蛰瞥了一眼,未说什么,紧接着两人就被官兵架进了衙门。
俞舒窈骂骂咧咧了一路,一进门那官兵随手抓了块脏兮兮的破布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一瞬间腥臭味充斥了她整个口腔与鼻尖,熏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被两个壮汉用力按跪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那帮人,用力挣扎。
她在心里怒火中烧地骂:一群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竟敢如此对待本公主,看我回去之后不叫人将你们一个个拎到街上暴打,然后用马粪把你们都埋起来。再把这衙门给拆了。
相对而言,宁雨蛰就显得十分平静。
黑漆漆的屋中央摆了一把椅子,那巡检坐下后,便有人屁颠颠的前来奉茶,瞧着好不威风。
巡检抿了一口,板着脸俯视过来,“哪来的穷书生带着相好来我们平春县闹事,不要命了么?”
俞舒窈:?
穷书生,相好?
俞舒窈瞅了瞅两人衣着装扮。
她这才忽然想起,离京时为隐身份,宁雨蛰非逼着她换了套乞丐装。
宁雨蛰依旧是原先那副装扮,而她现下灰扑扑的窄袖短袍,身上无一点配饰。
难怪这帮人会这般对她。
宁雨蛰平淡的说:“小生名唤舒宁,前些日子才中了秀才,求学途中,听闻此地繁华,邀挚友前来一睹,并无他意。”
“秀才?”巡检皱眉,“即便是举人,以下犯上也该罚。”
宁雨蛰从衣襟里摸出几粒碎银,递给了旁边的官兵,“巡检大人说的是,只是我这挚友虽看着面色红润,实际打胎里就带了病,还请巡检大人行个方便。”
俞舒窈咬牙瞪着宁雨蛰,你竟敢咒本公主,你才有病吧!
巡检接过银子颠了颠,冷哼,“本官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只是我家知县大人去了京城尚未归,你们二人扰乱本县秩序不得不罚。”
“这几日你便带着你这相好住在西偏门的香房里,我会差人严加看管。”
宁雨蛰应是,伸手便来将她扶起。
俞舒窈从喉间发出呜呜两声,示意宁雨蛰帮自己拿掉嘴上这恶心的玩意儿。
宁雨蛰叮了她嘴巴片刻,然后二话没说转过了头。
俞舒窈怒了,剧烈挣扎起来,后又在官兵即将给他扣锁链之前瞬间安静。
被压入香房的路上,俞舒窈内心依旧疯狂骂骂咧咧,骂的对象变成了宁雨蛰。
到了地方,官兵们用力将她们推了进去,迅速锁了门。
俞舒窈一把扯下嘴里的破布,愤愤的扔在宁雨蛰身上,咬牙切齿的质问:“我如此帮你,你就这样忘恩负义见死不救是吧。”
宁雨蛰巡视屋内,拿起桌上不知何时泡的茶水送到她手上,“我双手也被抓了,如何帮你。”
俞舒窈才不信他这鬼话,拿起手中的茶壶想也没想便直接送入口中,一瞬间茶水的腐臭味伴随着先前抹布的腥臭直冲天灵盖。
她终于忍不住,胃里的东西翻涌而出。
哇的一声,吐了猝不及防的宁雨蛰满身。
宁雨蛰看着满身的污秽嘴角抽搐,良久后无可奈何的轻拍着俞舒窈的背,来给她顺气。
俞舒窈吐完如同雪打的秋菊,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她原本还怒火中烧,见了宁雨蛰这般心理瞬间变平衡了。
“我去打些水,再想办法弄两身衣裳。”宁雨蛰麻木的说。
俞舒窈摆手,一句话也不想说。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受过此等罪。
都怪宁雨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