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原因
一息之后,贾尚书上步请奏道:“兵调以北,何顾以南?若南边趁机发难,大渊恐首尾不顾。且北战南安,百姓可通过贸易之线逃亡南方,到时南方人盛而大渊民虚也!”
“嗯,贾尚书所言极是!”
宣庆帝心中也有此顾虑,所以将两位将军的奏书留中不发。
花国公和刘尚书暗地里对了个眼色。
花国公上步奏道:“贾尚书所言有理,但有一点没想到,若大渊失利于蛮族之战,南北贸易必会受损,那几个老匹夫就挣不到钱了。若大渊被蛮族攻破,那几个老匹夫就会直面蛮族的威胁。这些年全靠大渊顶着北边蛮族,他们要是趁机发难,这不成傻子了吗?”
花国公这番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就差没拍桌子骂上了:南边几个老匹夫躲在大渊背后乘凉,还敢阴我们的话,就太不是玩意了!
刘尚书适时道:“可在开战期间暂时关闭南北民贸,只通官贸,严格盘查互市、码头和港口,不许百姓私逃,虽不能完全避免,也能制止一二。”
花国公听言,简直想给老伙计一个称赞,这心眼太损了。关闭民贸,固然会急死大渊的商家,更会急死南方七国的商家,反正大渊地大、人多、钱多,短时关闭对外民贸,还可在国内各州调配物资。南方七国就倒了血霉,除了官贸的民生和军队基本所需,其余之物一律进不来。换句话说,就只有粮油、草药和棉麻能进来。南方七国的商家被逼都会支持大渊这战,早胜早解脱!
宣庆帝连连点头赞同,确实是个好主意。
花国公想起那几个老匹夫的作为,又禀道:“陛下,南边也不是不防,不防战时,而防战后。”
南方五国是有劣迹的,当初先帝和外族拼个你死我活之时,那几个老匹夫见大渊获胜在即,便携手立国了。这次若再战,需要防备这些老匹夫串通起来又玩这一手,占下几个有争议的地盘,逼得大渊承认。
“嗯。”宣庆帝心里有了计划,便不再言语了。
次日,宣庆帝在朝中明确表示准两位魏将军所奏,命满朝推荐“援北”和“安南”的人选。
一石激起千层浪!
庄郡王和敏郡王成年早,便认为自己有先得之势,要趁弟弟们羽翼未丰之年做出一番成绩,以图大业。两帮人早已开始暗斗,别看平时装得和乐融融,私下里却是小动作不断,都奔着第一个封亲王的目标折腾。
朝中对于领战之将分为了三派,为皇后母家的魏国公、贤妃母家的常安候和看似和皇子们无甚关联的常武侯。
魏国公一门武将,常驻北边,对北蛮研究颇深;常安侯也是武将出身,老侯爷年纪虽大,但威望尚在,且长子也曾在军中任职,现任兵部右侍郎;常武侯善水战,现驻守在蜀国和湖国夹缝中的万州之地。
为了领兵人选,朝上已争执多日,花国公趁机请了病假,在家修养,顺带着把远在抚州的儿子一家叫回来团聚一番。
国公爷坐于主位,饮茶润口后,看向四子道:“早在第二次边报蛮族异动之时,我便料到会有一战,因此提前称病于朝,让陛下允你一家回京探见。你身处抚州,与湖国、江国接壤,陛下若派兵镇南,大军必会以抚州为前营之所,所以此时你不宜留在抚州。”
花简止明白了父亲的意图,思虑一番,问道:“陛下可有属意人选?”
花公爷点了点头,放下茶碗,一抹嘴道:“陛下虽以仁厚示天下,可毕竟为先帝亲子,其实极有主见。从他向满朝提出‘援北安南’四字,便可知他心中人选已定,不过是走个‘君臣共商’的过场罢了。宁先生,请你说说!我这莽夫不善言辞,不如宁先生所虑全面。哈哈哈!”
宁先生心里暗骂着花公爷:你是莽夫,那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只见宁先生正襟危坐,一脸莫测地回道:“陛下所言‘援北安南’,何为援北?何为安南?对北为‘援’,说明陛下已经决定让魏家人领兵,毕竟魏家为太子母家,而援北之人也必然是太子一系;对南为‘安’,说明陛下对南方七国的态度是‘安抚’而非‘安定’,这就需要领兵之人在南方七国之间有足够的威望,能震慑七国,使其不可妄动。所以,这四字就已经看出陛下人选已定了。”
“嗯”,花国公捋着胡子,连连点头,见宁先生饮茶不语,皱眉催促道:“先生,接着说啊!”
宁先生差点一口茶水呛进喉咙里,温文尔雅的面具有一瞬间的龟裂 ,以袖掩面擦拭嘴角后,方才对着众人大方一笑,慢慢分析道:“观朝中二位皇子,庄郡王因母家从武,一直想进兵部锻炼,而敏郡王母妃出身御史世家,则极力拉拢清流一派,所图乃‘户、吏’二部。此次带兵人选中有庄郡王母家常安侯,只是老侯爷年事已高,勉强出征怕是有去无回。所以,荐‘常安侯’却未必是荐老侯爷,不管陛下赞不赞同,都给陛下留下了印象,在常安侯府还有个做着兵部侍郎的长子,即是下一任的常安侯。其二,庄郡王太年轻,没有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