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被嘲
许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回到京都的第二日傍晚,花语突发高热,并伴生出红色疹子,把府内主子们吓了一跳,连忙请来宁先生为其诊治。
直到卯时末,待花语病情平稳后,宁先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一点灯便见一个颀长的背影悄然立于房中。
只见那人转过身来,身上自带开刃的煞气,一张俊脸冷如寒霜。
宁先生诧异地问道:“您怎么回来了?”
隔日,荣国公府请了怀仁馆的首席大夫过府诊病。
自有那有心人打探消息,怀疑是花国公真病了?
打探到的结果却是花府明珠出了时疹,高热已退,只余满脸红斑。
说起这种时疹,京都人都心有戚戚。前两年,不知从何处传来此种时疹,短短时日内就在京都孩童间爆发开来。不管贫富贵贱,只要得此疹病,皆会发热,但三日内便会退热,只是发热时出的疹子会变成红斑,瘙痒难忍,持续数月后,方才结痂,痂掉留白印,便不消退。
众人瞠目,意外得知花府明珠容貌堪忧!
又隔几日,到了常安侯府宴客之日,花家二房和四房如约前往常安侯府,车至府门前,便见府门外已停了不少马车。
肖氏拉起了窗帘子的一角,对苏氏说着:“今日罗家请的人不少,前面下车的人是刑部赵郎中一家,罗老五的妻子正是赵郎中的亲妹;正在门口和赵郎中妻子交谈的夫人是就是当年四弟那科状元李格之妻乔氏。李格如今在翰林院做着修撰,那乔氏的花园里不种花,全种的菜瓜。”
苏氏听闻,多看了几眼,她倒是非常欣赏状元妻的做派,人穷志不短。
有小厮将花家的马车引到府门前,罗必连忙迎来。
“花二哥、花老弟,恁得才来?可让我好等!”
面对罗必的过分热情,花家两兄弟也装了装亲热的模样。
“花老弟,你离京多年,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听闻你儿女双全,恭喜!”
“罗五哥,我也快认不出你了!”
当年,他们还是十七八的青年,如今都到不惑之际,眼前的罗必已长得腰粗肚挺,一双眼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细缝,笑起来几乎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哈哈哈!”罗必捋了捋胡子,笑道:“花老弟还是一表人才啊!怎不见贵府千金?”
花简止解释道:“孩子赶了一月路,偶感风寒,在府休养。”
罗必做恍然大悟状,拉着二人道:“快快入府!”
一入府中,男宾客由罗必引到会朋阁,女眷们则被领进了清婉院。
清婉院里十分开阔,小桥流水、亭台长廊,竹林丛丛、芳菲姹紫,竟是一步一景,格外精致。
已到的女眷们多在堂中饮茶谈笑。肖氏性格爽朗,为人大气,在京中女眷中颇有人缘,便将苏氏带到自己相熟的圈子里。
苏氏本是侯府嫡女,应付这种场面自然不在话下,很快便和几位夫人交谈甚欢,有说有笑。
肖氏和乔氏交好,笑问:“你家哥儿呢?”
乔氏回道:“自从贵府公子入了军营,我那孩子也闹着入行伍,可从小连刀都没提过,去做什么?我家大人说‘武可卫国,文可安民,同样是报效君王,不止从军一条路’。这不?在家苦读呢!”
苏氏赞道:“男儿当有此志气!”
几位夫人的话题又转到了训子心得上,默契地避开了打听苏氏女儿的话头。
一群小姑娘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小丫鬟。
打头的少女是罗必的长女罗淑琼,今年十四岁,其后是九岁的庶妹罗淑敏和一众女眷的女子。
罗淑琼举止大方,向肖氏几人行礼问候后,便带着一干女子步入花园间游玩。
这时,从小道中走来一个少女和两个小丫鬟。
少女瞧着豆蔻年华,头上扎着两髻,髻上各插一支蝴蝶金钗,余下发丝披在脑后,脸型圆润,五官虽不出彩,倒也显得娇憨。
罗淑琼见着来人,有些吃惊,连忙迎过去,唤着:“表妹来了!怎不让人知会我,我好去迎你。”
少女并未理会罗淑琼,看着一众女子,鼻子里轻轻哼了声:“听说表伯请宴,我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原本以为会有我熟识的姊妹们,岂料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识得。”
罗淑琼一听,笑容僵在脸上,只得补救道:“表妹不知,今日父亲宴请之宾皆是与他同科进考之人,只叙同科之谊。”
其中一位小姐见来人如此高傲,竟将她们皆不看在眼里,便问道:“这位妹妹是何人?”
罗淑琼尚未回答,那少女便自报家门:“你连我都不认识!我是庄郡王长女。”
那小姐愣了愣,心道这女子就是名闻京中的骄横女歘蓉,自己身家和她是比不得的,只有远着些,避免惹上麻烦,遂向她行礼后,便退到一边。
罗淑琼领着歘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