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
呢?比他还不如!”
那人捂着肚子,哭丧道:“小人叫卜大牛,和他分食的一张饼。”
账房数出十文钱,扔在他身上:“拿去捡几副药,滚!”
直到丑时末,码头才安静下来。
码头主事送走市舶司的人,擦了擦满脸的冷汗,这么热的天,他竟然全身发寒,可千万别出事,一旦走漏风声,他全族老小的命都不保矣!都怪他贪财,收了上官的赏钱,早知道是如此之事,他就该告病,没钱总比把命丢了好!
次日早,随仆李二便在花简三耳边一阵嘀咕。
花简三想了想,吩咐道:“盯紧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顺着摸下去。”
李二应是,又出门去了。
有一就有二,花简三屡次充楞也惹恼了庄郡王,怪他不识抬举。
蒯鹏摇着羽毛:“不如给他换个职位?大家都便宜。”
由于大渊的产粮地主要集中在关中和两淮,而关中以东至赵州,人口稠密,关中所产之粮尚且不够供养,还需从两淮调粮。因此朝廷下令,宁州之粮供西北卫所,两淮之粮供北线卫所,齐州之粮供辽东卫和幽蓟卫。这仓粮被调走,淮下四州就没粮了。鉴于四州毗邻南方七国,由朝廷下令,江城进粮后分配到四州,一部分由官府统一卖给米铺,免去所有商税,按照挂牌官价售卖,另一部分则充州、县粮仓。
朝廷本意是好的,殊不知人心难测,起初去市舶司进粮油的铺子还挺多,到后来一天比一天少,逐渐只剩几家大米铺和商行在进货。
有些百姓吃完存粮,想去买粮,还得跨县去买,米价上涨不说,进得邻县,不到申时就关城门,过了酉时就宵禁,住店还得花一大笔钱出去。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叫苦连天。
一个商翁走出市舶司,看着挂匾,摇头长叹,在家奴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离开,转入一条深巷。须臾工夫,从巷内走出两名青年男子,肩背青色布包,行色匆忙地汇入人群中。
如今的抚州知府衙门已成了抚州行辕,花简三到点下职,回到了落脚的小院。
李二站在门内,对他禀道:“老爷,老家来人了。”
花简三眼睛一亮,大步走进正堂,除了李大外,还有两个男子。
两个男子起身见过三老爷,将四州的现况描述了一遍。
嘭!
花简三怒不可遏,一拳砸向茶案,案几从中裂开。
“胆大包天!一月后,四州必乱!”
其中一男子禀道:“四少爷在万州舟师,五少爷在扬州水师。京都来信已到,两位少爷特意让属下带话,三老爷若要用人,尽管吩咐。”
另一人则道:“三老爷要尽快脱身,还有……”
花简三看向那人问:“别磨叽!”
那人顿了顿才说:“两位少爷提醒您别忘了,铁锁日夜佩戴。”
摸了摸前胸,花简三面色一赧,摆摆手:“啰嗦!”
那人尴尬笑笑,他也不想传这样的小话,简直浪费他的一身才能。
花简三郑重道:“这两字别忘了传达!”
除了内心崩溃,那人别无想法,遇上这么一家奇怪的主子,还能如何?
北方战势尚未明朗,朝中又因赵文瀚案牵连出一批官吏,闹得朝廷人心惶惶,特别是三皇子派系的朝臣,最近收敛了不少,尤其是御史系和清流派,仿佛连弹劾的劲头也减低了,不似以前上朝不参倒几个人就要去撞柱一般。
刘尚书背着手,慢悠悠地和花国公走在一起。
“花老头,算算日子,南边要热闹啰!”
花国公皱眉驳道:“你出的馊主意呗!”
刘尚书两唇一开,无声地说了两字。
花国公愣在当场,脸色一沉,怒看向老伙计,骂道:“你怎么不早说!”
刘尚书双手一摊,耍赖的本事和花国公如出一辙:“我敢说吗?这不是在提醒你吗?”
花国公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刘尚书愣在原地,自言自语:“你就装吧!”
这段时间国务繁重,宣庆帝已多日未进后宫,想起边塞的儿子,便往皇后宫里行去,路过惠妃的丽秀宫时,只见宫外空地上都立着杆子,杆上系有麻绳,晾晒着一块块帛纱。
“这是做什么?”
白公公看了眼门内,回禀道:“禀陛下,那是在晒纱。”
宣庆帝纳闷:“为何晒纱?”
白公公欲言又止。
宣庆帝沉下脸来:“说!”
白公公这才一五一十道来。
不止丽秀宫晒纱,除了皇后的坤宁宫和贤妃的锦绣宫,满后宫的嫔妃都在晒纱。因为禁止民贸,南闵国的宫纱无法运来,可天热需换窗纱,尚宫局只能把陈年旧纱和薄帛分发到后宫。
“皇后那里也是旧纱吗?”
白公公照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