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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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别之前，他们决定先吃个晚饭。

最后两人选了一家寿司店。

——据姬矢准回忆，他在这里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艾薇也不想再绕远，就决定尝试一下他的安利。

店主是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的、模样慈爱温和的老妇人。她一看到姬矢准，就露出了笑容，显而易见是认得他的。

“是姬矢警官啊，你可好久没来了，最近工作很忙吗？”

“告一段落了。”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什么问题都来啦。”老人感慨着，看向艾薇，“哎呀，很少看到姬矢警官你和别人一起来吃饭啊，这位是——？”

“我的朋友。”

“年轻人，是该多交几个朋友，热闹一点。可不能再像你以前那副样子了。”店主真的很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奶奶，殷殷叮嘱，不过她很快就回神，“哎呀，看我，年纪大了，就是喜欢絮絮叨叨，耽误你们的时间了。这次要点什么，姬矢警官，还是以前的口味吗？”

姬矢准看向艾薇。

“你觉得什么好吃，随便给我来一份吧，我不挑食。”这是实话，她更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有饮料吗？是凉的吗？”

——冰可乐是永远的神！

店主笑眯眯地应下菜单，目送两人走远，直到姬矢准——这位帮了自己很多忙的警官，彻底落座。

“说起来，四五年了，姬矢警官看着居然没什么变化。”她随口感慨了一句，“果然还是年轻好啊。”

“当当当。”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用指节叩击了桌面。

老人骤然回神。

站在柜台前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个子不高，棕发黑眸，模样泯然于大众。此时他面带笑意，看起来倒很是温柔。

他说：“您好，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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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喝凉的。”

“冰可乐比常温的更好喝嘛。”

“但是，它对身体——”

“唉，打住。”艾薇比划了个手势，装出严肃的表情，“咱们两个可是一样的，你天天忙工作不伤身体，我喝个凉饮就会生病？我劝你说话前思考一下哦。”

姬矢准：……

“除非你承认，你之前是在逞强，熬夜加班对你很有坏处。怎么样，你承认吗？”

承认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男子沉默片刻，试图从另一个方向发起攻击。

“我记得，伽……”

“两位，打扰了。”

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在他们身旁响起。两人一起扭头，就看到一个棕发黑眼的年轻人站在旁边，笑容羞涩又尴尬。

“请问，我可以坐在你们旁边吗？”他小声说，“周围都坐满了，我没有找到空桌子，只能来打扰你们了。”

艾薇迅速地扫视周围。

……好吧，这家寿司店的生意确实不错，桌子已经被占满了，零零散散的空位置倒是不少。这位要坐过来也是合理的。

她和姬矢准交换了个目光。

【有影响吗？】

【除非你还有事情要告诉我，又不能让这些普通人听到。】

【没有了。就算有，我们也可以心灵传声。】

【那就让他拼桌吧。】

“我会影响到你们的谈话吗？”大概是这沉默让年轻人很不安，他抓了抓面颊，更加尴尬，“抱歉，我去问问别人……”

“没事。”姬矢准平静道，“你坐吧。”

“真的可以吗？”

“是。”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们了！”

棕发的青年连连行礼，才坐在姬矢准的对面，也就是艾薇的身旁。

“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的。”他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们想聊什么就继续聊，如果需要，我，我可以戴耳塞。”

“倒也不必这样。”艾薇失笑，“我们又不是特工。”

就算是，我们也不会在公共场合谈正事，除非我们的脑袋坏掉了。

她看向姬矢准，“你之前想说什么来着，前辈？”

姬矢准：“……”

“对了。我想起来了。”艾薇揉揉太阳穴，“他有什么资格说我？他自己的咖啡瘾都没能戒掉吧。我才不怕他呢，他也只能说说了，前辈你也不用理他。”

姬矢准：。

我觉得吧，你对他的印象，和我对他的印象，区别有亿点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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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金发黑皮的男子走进寿司店的时候，夜色已经彻底深了，店里只剩下零零散散两三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