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
:“谁准你走了?”
用力把人往身边拽了拽:“顾同学是要擅离职守吗?”
顾鸢时没设防,猛地被人一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心平气和:“出门左拐,有病就去治,我不是兽医。”
归顾鲤闻言,把衣角攥得更紧,垂眸看向地面,顺带挪脚踩住她的影子:“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好着呢。”
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旁边的牛茵,倒是把手径直伸向顾鸢时:“腿坐麻了,起不来。”
尾音带着点倦意,莫名有些勾人。
顾鸢时才懒得搭理他,站着没动。
再说,他坐了有三分钟吗?还腿麻。
牛茵找准时机,娇滴滴地开口:“归少,我拉您。”
结果手刚伸过去,就见归顾鲤的手很明显地往边上一拐,虚虚地拢着顾鸢时,弯起唇角站了起来:“欸,好了。”
牛茵的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云安的纨绔子弟圈儿里,谁都知道归顾鲤。
玩的野不说,混的也开,酒肉朋友一抓一大把,各行各业,层出不穷。
他要是不想给人面子,那还真强求不得。
牛茵悻悻地收回手,也没再死乞白赖地追着人跑,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顾鸢时,神色有些捉摸不定。
毋庸置疑,憋了一肚子坏水。
归顾鲤也看见了,但没表态。
常年和人打交道,对一些花花肠子,他一看就懂。
牛茵松了口气,他不会插手这件事。
又深深地望了一眼顾鸢时。
我不快活,你又凭什么舒心?
想起刚才自己失态的画面,她就觉得心被人用力地挠了几下。
顾鸢时一无所觉,微抬起下颌:“再走几步路,就完事儿了。”
直白的忽视。
根本没把牛茵放在眼里。
归顾鲤没动,不过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顾鸢时疑惑地抬眼,二人视线瞬间相撞。
前者的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张狂与桀骜。
像一匹伺机而动的狼。
顾鸢时不躲不避:“值班结束,我们好聚好散。”
归顾鲤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自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嗓音低低地缠上来:“行,好聚好散。”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鸢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惹到他了。
但她求之不得,也抬脚向前迈去。
一阵风吹过,她掌心的潮意散去不少。
见两人的身影都走远了,牛茵才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出来吧。”
下一秒,旁边的角落里果真走出来一个人。
还是个女的。
生得绮丽可人,浅瞳自带水汽,倒是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手里还拿着一支娇艳欲滴的卡罗拉玫瑰。
玫瑰有刺,她却仿佛无知无觉,紧紧地攥在手中。
梧桐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温攸似提线木偶一般,唇边扯起一抹生硬的弧度。
看上去有些诡谲和怪诞。
牛茵瞥了眼旁边纤小的女生。
她穿着精致的洛丽塔红裙,衬得肤色白皙至极,上面的格纹蝴蝶结更是给她增添了一抹乖感和可爱。
不过她的神情一点都不灵动鲜活,甚至称得上木然。
看上去像极了橱窗里那毫无生气的洋娃娃。
这样炽热又明媚的红色,跟她实在是不搭。
牛茵正这样想着,没忍住开口叫了她一声:“喂。”
听到声音,温攸僵硬地收起那抹笑,疑惑地歪头看向她。
牛茵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下意识地双手环胸,佯装无畏地开口:“你怎么在这儿?不该是在家里呆着吗?”
也不知道她爸从哪里捡来这么一个人,每天好吃好喝、低声下气地供着。
在她面前,她爸连声大气都不敢出。
那人更怪,从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木讷地待在黑暗里,安静到了极致。
与哑巴相差无几。
牛茵不知道那人的来头,也好奇他爸那么做的原因。
不过说来也怪,自打这个怪物来到她家,她家的房地产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地位也是一升再升,之后更是进到了云安的上流圈。
但她倒也乐得享受这一切。
温攸闻言,没有任何的情绪和动作,只是向外走去,脚步很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牛茵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大,但敢怒不敢言,只能藏在心里,自己消化。
这也不是那个怪物第一次忽视她了。
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