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怀州血案2
小哥就不知道了吧?就因为俺是这山中猎户,俺才见过那个杜大人。而且......俺知道的,绝对比恁们所有人都多。”中年猎户显然被黑袍少年的话给激起了不满,嘴巴一时没把门,脱口说道。
“得了吧,越说越离谱了,你个猎户知道什么?郑七是吧,你赶紧地接着讲。”黑袍少年状似不屑地瞥了眼猎户,似乎很不想这猎户揪着这事不放,遂冲郑皮毛催促道。
“哎,好嘞!这无头女尸......”
郑皮毛话才张口,便被中年猎户出声打断了。
“俺怎么不知道了!当年这山中,可是也有过件可怕的命案,巧不巧也是无头尸,死的就是山中的猎户,姓曹。说起来,曹猎户跟俺交情不错。那个杜大人调查此事时还问过俺,俺哪里敢忘记?”猎户话刚出口,忙不迭又拍了自己一嘴巴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任是旁的人都被吊起了兴致,如何询问他却是再不肯说了。
“原是这样啊!倒是小子们怪罪老哥了。”白衣少年边嬉笑着冲中年猎户道,边一手摸索腰间的荷包,“这山中寂寞,我们四个途径此处本也就是寻个乐,老哥你且给大家伙说说这事,我给你一锭银子......如何?”
白衣少年摸索了腰间半天,却不见了装银子的荷包,面上浮现抹尬色,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我的荷包呢?我记得挂在腰间了呀!”
“小哥,你方才是不是被陈阿三,就是那个走出去的醉汉撞到过?他可是个惯偷。”小二哥缓过神来,冲白衣少年提醒道。
“不至于吧?他不过撞了我下?何况四弟也被撞了,也不见他丢什么物什,怎单丢我的呀?”白衣少年指了指对面坐着的黑袍少年,摇了摇头。
黑袍少年反应过来,忙不迭在腰间也摸索了半天,面色随着摸索的无果愈发黑沉了下来,“唰”地一声站起,冲他右侧坐着的靛青少年急道,“我东西丢了,要出去找找。”
“咿呀,什么东西?银子吗?至于嘛!坐着听故事吧,再说人早就溜了,你去何处找?”白衣少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丢失的那包银子,转而又对左边的艾绿少年道,“喂,借我一锭银子,人等着呢!面子上过不去!”
艾绿少年见状嗤笑了声,自腰间取了锭银子扔到桌上,笑道,“记得还。若一月未还,利息加倍。”
“知道了,知道了,扣扣搜搜的!”白衣少年拿过桌上的那锭银子随手抛给中年猎户,嬉笑道,“赏你的,接着讲。”
中年猎户没成想竟有如此好事,忙将银子收入怀中,半是解释半是自我安慰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想来也没的什么事。那俺这就讲给几位听听。”
“我......”一旁的黑袍少年脸都憋成了猪肝色,显然是丢了极为重要的物什,他再次张了口看向坐着听故事的靛青少年,面色焦急,有些坐立难安。
“两日后,怀州城见。”靛青少年说罢冲黑袍少年挥了挥手。
“好!”
靛青少年扫了眼黑袍少年急切冲出望月楼的身影,沉思片刻,若有所想,这才侧耳去听旁的传闻了。
“老曹头是当年这山中有名的猎户,比我长了十来岁,狩猎水平不错,人也憨实,喜爱独来独往,住得有些个偏僻。我们哥几个和老曹头在山中常常见到,也有过些交情。山中年成不好,有好些个人打光棍,但这个老曹头却是好运,靠着狩猎的本事,竟娶了个貌美的娘子。虽说这个娘子脑子有些不大灵光,但生得却是好看得紧,羡煞了俺们几个。”中年猎户说着,回忆起那段岁月,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年案发前的一个月,俺们哥几个去山中狩猎,遇了雨,刚好又离老曹头家近,便跑去了老曹头家里避雨。也不知是谁提的建议要饮酒驱寒,便拿了头猎来的兔子同老曹头换了壶小酒。
几杯酒下肚,侃的内容就开始偏了。大家撺掇着老曹头也饮上几杯,实则是想听他说说他和他娘子的结识经历。毕竟那么个美娇娘着实不像是俺们山中能出的人儿。
哪儿曾想老曹头竟是个没酒量的,才喝了几杯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说什么他的那个小娘子其实是捡来的。
多年前,他去山中打猎,瞧见一户人家路过山林时,被一伙突然窜出的贼人劫掠。被劫掠的男的身上似乎挂着个令牌,像是个当官的,但没什么本事,被贼人头头两三下便洞穿胸膛死了,奴仆也无一例外身亡,倒是那马车上坐着的美丽小娘子着实可惜,连人带车坠落山崖。总之,场面很是血腥吓人。
老曹头瞧着那伙贼人穷凶极恶、武艺高超,遂不敢出声,在林中足足躲了半日之久,眼见着那伙贼人将道上的尸体处理离开后才探出身来。
老曹头说,那山崖既高且陡,坠崖之人死多活少,但也不是没有存活的几率,尤其他还晓得崖壁上常生有茂枝密杈。兴许那个自己马车中惊鸿一瞥的娘子运气好,没死呢?
老曹头遂带了物什往山崖下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