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
“当时是我们班同学作业做的差,他就说他们班的孟同学可比我们好多了。”
在与陈犹对视的那一瞬,她突然在想,他的语意在何?
真正回馈的,又只有一抹苦涩的笑容。
“你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两年前的事情都记得清楚。”她颦眉敛笑,不乏某种期待和鼓舞。
“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背不了诗在同学前出糗的事情呢。”他开朗笑。
“想知道刚才买冰淇淋的时候小朋友和我在说什么吗?”陈犹看着前方,双手紧握着车把手,脚踏着踏板有节奏地骑动,外衣乘着风,携着初秋的花香。
他不回头,孟灯也能猜到,他在笑。
是那看似冷淡的脸上和煦温柔的笑。
“什么?”
“哥哥,那个姐姐是你的妹妹吗?她好像在等待你哦。”不乏深意。
“然后我就回答说......”
孟灯歪着头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微微眯着眼,“那个姐姐是个小吃货,她在担心我偷吃了冰淇淋不给她。”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败坏我小孩子人缘。”孟灯抬起手在他手臂上上轻轻推了推。
两人正式认识了半个多月了,她很清楚地明白一点,唯有她别扭,才是真的不坦荡。
她与他不常有肢体接触,可好友之间,这样的行为似乎也是可以的。
孟灯没有什么异性朋友,初中的时候更甚,唯有的好友也不曾如此。
她仔细打量着陈犹,他没有任何的反感。她才松了口气。
“这怎么算败坏呢?多可爱的称呼啊。”陈犹随口道,看着路牌,“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陈犹今天也是约了其他人,其中有男有女,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将孟灯约出来一起。
“这两位是我的初中同学邹铭和汪灿,这位女生是叶榛宁,大概你们是认识的。”陈犹一一为孟灯介绍。
“这是我的同桌孟灯,也是我们学校以前的校友。”
邹铭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很沉稳,向孟灯点头示意,“你好,邹铭,铭记的铭。”
汪灿看着要更加开朗些,或许人如其名,他和邹铭差不多高,都是一米七几的男生,不过身材要更匀称,很正直。他笑着招了招手,“久闻其名,很高兴见面。我叫汪灿,灿烂的灿。”
叶榛宁就站在两个男生身旁,穿着衬衫短裙,高高的马尾扫落脊背,她的眼睛很大,里面亮晶晶的,比孟灯要多上许多份的自信,“好久不见啦孟灯,还记得我吗?”
“当然。”孟灯同样欣赏叶榛宁,她的出现就像被光芒照射着,不似其他学生的谦卑,她坦然地接受自己的优秀并且散发光芒。
那刻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向往,她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孟灯,很高兴见面。”
几人是在门口相遇,碰面后一起进了台球馆,里面的设施要比孟灯见过的台球场好很多,头顶的灯不似那般混浊,人不多,反而很清净。
几人之中唯有孟灯不会台球,叶榛宁拉着便要亲手教她,陈犹与邹铭汪灿自然就另开一台。
“其实学台球挺简单的,主要就看力道。”叶榛宁拿着巧粉正在擦杆,吹了吹多余的粉后。
叶榛宁反身俯在台球桌上,台球杆置于左手指中,右手覆杆,她虚了虚眼便是一杆推去,白球一下子将球堆散开,不同的台球滚向四周,她切换了个角度一颗颗将球击入球袋中,“就是这样的。”
孟灯在途中却愣神,早前她已经自学过了,只要上手如预想的那般便没有难度,她的目光移到了另一个桌旁的陈犹。
他刚好站在灯下,发丝透着金光,他正与朋友谈笑,一双生的极好的眸中含着笑意,光点盈盈,令孟灯入了神。
想起初二时的领奖排练,她也是这样站在人群之中,身旁的声音连绵不绝,陈犹就与两个有人站在国旗下,当时已是入春,春风吹得红旗飘飘,吹得他发丝凌乱,也吹得她心跳怦然。
陈犹的眼眸总是这样,像凝着雪水,恰巧在春日融化,深邃又淡然,完全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
孟灯低头浅笑,当时的她双手插兜,他人都觉得她是冷,却不知她在口袋里的手早已被汗水蒙住,隐隐约约还在颤抖。
她怎敢将这种状态认为是偶然,是她的身体反应在一遍又一遍地攻击她的内心底线,不要欺骗自己,孟灯喜欢上一个叫陈犹的人了。
她不敢不认,她承认了,在某个昏暗的傍晚,在飘扬的国旗下,对着至上的信仰和理想,她承认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
直到叶榛宁重复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孟灯才从这样的情绪中走出,“孟灯,你是走神了吗?”
她连忙摇头,“没有。”又下意识地向陈犹看去,恰巧他也看了过来,两人瞬间对视。
心里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