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保护我佛!
西南边陲。
十万大山,丛林密布,在这片富饶却贫穷的土地上,分布着不知多少村落,只知道翻过一座山,便能看到一个,越过一片湖又能见到一个。
许仙与白素贞出个门的功夫被法海盯上,本想接了许仕林再走,却硬是没抓到空档。
法海一路逼近,白素贞带着凡人许仙本就走不快,幸而出了月子后她的法力已经渐渐恢复,趋吉避凶,竟一直没有被法海追到。
她不知道,法海因水漫金山之事未成,没能逼她触犯天条,手上钵盂无法可用,只得这样步步紧逼,望求她一路上可以狗急跳墙,做出些许有损功德之事。
哪里想得到,白素贞身边带着许仙,许仙是个身怀济世之心的人,他的好心肠别说损失功德,一路上不知救了多少人,他们出门出的急,没带什么银两,可是一路上就凭他这双手,进入大山前竟有了一辆马车,一车药材,一包银两,并一箱衣物!
入山时许仙说什么也不想放下这些药材,好说歹说才留了一些不好炮制的,把余者在县中分了。
十万大山是医者的天堂,也是凡人的地狱。
白素贞来到山里如鱼得水,法海追踪起来更是难于登天。
一年过去,法海终于对山中环境适应下来,无尽的追逐,纵然他佛法精深,也已经渐渐抑制不住心魔,每日的打坐时间越来越长。
这一日,法海正在竭力压制心魔,半空中忽然降下一道佛光,将阴暗的丛林照得雪亮。
法海猛然睁开双眼,恰见佛主自空中缓缓落下,心中吃了一惊,急忙纳头便拜。
他忘记自己此时身处树上,这一拜顿时向地上栽去,好在佛主即刻出手,一道祥云托在法海身下,将他送至地面。
“法海,你苦修数百年,可得道了吗?”
法海雪白的眉头一跳,深深伏下头去,“弟子无知,令师尊失望了。”
佛主叹了一声,“如今佛门即将迎来一场大劫,连本座,也不知像如今发展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法海不明所以,心中暗自揣度,不知佛主此言何意,只是不敢开口。
“你该知道,这个世界,并非是你们的世界。可是三千世界同气连枝,佛门若是在这里覆灭,其余世界的佛门也必定会深受影响。”
“师尊,弟子不明白您的意思,何至于此?”
法海大惊,急忙抬头问道。
“梁氏重回朝堂,大受人皇宠幸。梁氏一族皆是自私自利、无法无天之辈,如今梁氏父子相争,皆以我佛门做筏,在中原之地四处寻你,坏我山门无数。佛门是兴是败,一切只在你一念之间。”
“师尊,弟子何德何能担此重任?还求师尊以无边法力化解业力,拯救我佛门于苦海之中。”
“法海,你身为本座弟子,于人间修行护卫佛门是你份内之事,本座并非凡人,又何能以非凡法力插手这世间之事?你须看清,得道与仇恨,在你心中究竟孰重孰轻。”
法海全身一震,一道红光自眼中闪过,佛主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起来。
“那蛇妖贪恋红尘,自有她的因果,你何必心急?你一介凡人之身在此地经不得一击,却能安然若此,是她的善意,亦是她的造化。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尚且明白,你可能明白?”
法海脑中嗡然做声,哪里听得到佛主说了什么,待他回神,佛主早已不见。
他知道这是佛主的化外之身,跪在地上良久才慢慢起身,双目沉沉望向林中。
“白素贞,你尽管躲,老衲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何时!阿弥陀佛,老衲去也!”
京城。
“梁公子,咱们瞧着与您往日交情的份儿上,不与您动手,可是您不能给仕林喝酒。”
白福挡在许仕林身前,试图与梁连讲道理。
这梁连也大是不讲究,小公子才不到十岁的孩子,竟然带人上花船,你听听,这像话吗?
他们奉菩萨命来保护许仕林,也算是知道这个小小少年不是什么吃素的主儿,不好说他,只得去与梁连对线。
许仕林哪管他们打什么官司,自己左瞧瞧右看看,好奇得很,身边白喜等四人虽说没有近身,却是八只眼睛一起盯着他。
“白福,你搞什么名堂,你明知道本公子在寻小青,既然一直在这为什么不现身?”
梁连见到白福不怒反喜,立刻逼问道。
“这,这小的不敢说,这是神仙打架的事,小的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小鬼,没法子掺和。”
“你!白福,我们也认识十年了吧,你不会不知道本公子的脾气,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白福双手捂住嘴摇了摇头。
“好,仕林,咱们两个喝!”
梁连嘴上叫着许仕林,眼睛却在瞧着白福。
“你们好麻烦啊,只是一点点小事而已,也要争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