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藏遗失
出个国就能无法无天了。”
又是那种说教并且极其自我中心的语气。凌忆鲤步伐猛怔一下,下秒攥紧手无言朝门口继续迈开脚步。
在两三步走到门口时,她将眼前的圆形门把手紧紧握在手心,随后略微侧头,强行压抑着内心不悦低声开口,“我是不会扔掉贝斯的。我宁愿看起来不伦不类。还有凌叔,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伴随着手重重地把门打开关上,屋内的抑郁的氛围也就此被隔断。
兴许是太久没有看窗外了,原本湛蓝的天色不知何时变得阴黑起来,在雾雾蒙蒙的地面上落下来豆大雨。
这算是老天在可怜自己所以哭的吗?
凌忆鲤昂了昂头长叹一口气,将脑后的卫衣帽檐拿起带在头上,顺手把散落的长发塞进帽里。
紧缩的身体刚踏进雨中几步,她目光突地看见不远处的街边开来一辆奔驰保姆车,稳稳的停在离她旁边不远处的私家别墅前。
紧接着,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穿着灰色毛衣的高挑男人打着雨伞走了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
仅仅是冒然一瞥,凌忆鲤那刻竟突然觉得打伞的男人身影像极了杜鹤清。
她慢慢停下步伐。用手挡住帽檐落下的手,眯起眼转身朝男人方向仔细看去。
可惜雨太大,她只看见了男人准备上车的背影。在雨中雾蒙蒙的。
“算了,估计是心里因素。肯定不是他。”
嘴巴这么一嘟囔,凌忆鲤抓紧背在身后的贝斯包,低下头转身一个劲朝公交站的方向跑去。
今天的雨来的好不凑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大雨倾盆。
鼻腔蔓延着车内的熏香和室外的泥土味,将一只腿迈进车内的男人总感觉身后有道目光在盯向这边。
思绪着,他顺着内心直觉无言朝身后扭头看去。
纷纷大雨中,以及雾霾霾的天色内,一抹背着贝斯离他愈来愈远的身影撞入眼帘。
包上还有一抹亮眼的“D”荧光字母。
“杜哥,你在看什么啊?难道身后有狗仔吗!”
“不,只是看到···一个好像熟人的背影。”
——
夜晚,凌忆鲤冲完澡走出洗浴间。在路过楼梯间时,她晃地听见楼下已经闭门的工作室莫名传来响动。
内心一下警觉起来,她贴着墙壁轻轻走下楼梯,手逐渐抓紧红木制的扶手。
在拖鞋踏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凌忆鲤透过天花板上的吊灯看清身处于工作室里的人。
是自己的父亲,凌晟月。
“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坐在工作台前。”她虚惊一场拍了拍胸口,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工作椅上用毛笔勾勒着线条的凌晟月。
她见他笑起摇了摇头,低着的头颅竟无故多出了许多皱纹,“没事,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没客人多练习练习。”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握住笔的右手却一直在颤抖,连笔尖上的墨珠都被大滴大滴甩到一边,落在一旁被卷好的宣纸上。
好久,他像是认命一般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紧接着苦涩的笑了笑,“算啦,看来我这手腕终究是用不了了。”
凌忆鲤深知双手对于铁画师的意义,是命,也是信仰。便扬起笑容故作轻松向凌晟月开口,目光却低下不敢再看向他。
“谁说的爸,你手肯定能好的。您先好好养伤,这边我来替您继续。”
说完,凌忆鲤转身准备上楼睡觉,却听见凌晟月在身后唤了她的小名。
“鲤儿。”
紧接着,她又听见他开口,“今天你凌叔打电话把事情告诉我了。爸爸对不起你。倘若那天我要是不喝酒再去铸铁,也就不会让你中途断送梦想回来接手这个了。”
凌晟月的声线在挤满工具的工作室内格外有回声,一遍遍传进凌忆鲤的耳内。
她攥紧手,喉咙梗了半晌。良久,才动了动嗓子用自认为不在意的语气回道,“爸你干嘛要道歉,我又没觉得什么,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身后没再传来回答,反馈而来的是一阵静默。
半晌,凌忆鲤无言地踏上楼梯走回房间。她默默坐到床上,目光紧紧盯着被靠在床头边的黑色贝斯。
这是她当初留学时,杜鹤清送她的一把礼物琴。虽然品质算不上太好,但是她一直都很珍惜,走哪带哪。
思绪着,凌忆鲤将它拿到身前,插上线和音响,熟练的拨了起来。
她的指尖很熟悉琴上的每根弦,就像是天作之合。
低频率的音色响彻在暗光的房间内,最后突然而止,整个房间静的可怕。
凌忆鲤揉着额头沉默许久,慢慢起身将音响按下关机键,又弯下腰收纳起线,紧接着起身将贝斯小心装进保护套中。
做完这些,她无言将所有地一切全都塞进灰尘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