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
梁与桥用毛笔沾着丹青,他正在认真的描绘凤凰的冠羽。
苌乐背对着他,她正露出如玉般光洁的后背,他在画师哪里去要了些不溶于水的颜料,非央着她要给她作一幅画,只是没想到,他想的是在她的后背上,为她画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
“阿衍,你好了没”
梁与桥最后点缀了一下凤凰的眼睛,他画的这只凤凰有着长长的尾羽与翎羽,与平日的鸟雀并不一样,它通身是晶莹的赤色,赤色中还夹杂着金黄色的纹路,而他的“画龙点睛”,也让她光滑的肩背上,那只气派高贵的凤凰,神灵活现了起来。
他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才突然想起要去拿铜镜来。
“公主你看,阿衍画的好不好看?配不配得上公主的龙颜凤姿呢?”
苌乐转过头,她通过铜镜看到了那只高傲圣洁的凤凰,“好看,可是阿衍,若我穿上衣服,还怎么欣赏呢?”
“那公主就不要穿衣裳了,就只给我一个人看,我和公主欣赏不就够了吗?”
苌乐提起了滑落在腰间的衣服并穿好,“阿衍,你倒是想得美。”
梁与桥趁着书院放假,他想多和她玩一玩,他屏退了船夫自己划着船桨,带着她去游湖,“小荷才露尖尖角”,小船所到之处,船尾留下了阵阵涟漪,而船头则拨开了片片荷叶。
他突然放下了船桨拉着她进入了船舱,“公主知道我不带船夫是为了什么吗?”
他渐渐的靠近她,船舱内环绕的是他们暧昧的气息,正当他要吻上她时,她却偏过了头让他落了个空。
“阿衍,外面好像有人落水了,你快去看一看”
眼看就差那么一点,他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好不容易找到的时机,他烦闷的轻叹了口气,闷闷的对着她说:“那公主等我回来。”
等他使着轻功,来到呼喊声传来的地点,并没看到什么,也根本没有人落水,无人出事当然更好,他高兴的往回赶,他还喜滋滋的想要回去和她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举动。
只见一个戴着斗笠和面巾的人堵住了他回去的路,梁与桥眼睛时刻关注苌乐所在的小船,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他才分出心神不悦的想要避开眼前这个碍事又似乎来者不善的人。
“梁与桥,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梁与桥有些疑惑不解,怎么突然问他这个?他并不想回答,也并想浪费时间在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
但戴着斗笠的人再一次拦住他,“让我来告诉你,爱并不是为心上人无条件的付出和牺牲,一心只为她幸福开心,爱是霸占、摧毁还有破坏,为了得到对方不折手段,即使让对方伤心,就算落的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也要不惜一切代价与对方玉石俱焚。”
梁与桥的心里突然感觉咯噔一声,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甚至来不及问对方到底是谁,他就心急如焚的赶向苌乐所在的小船,他呼吸颤抖的掀开帘子,而船舱早已空荡荡的只留下孤零零的一条手帕,那是他划船出汗时,她为他擦汗的手帕。
梁与桥突然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往日的聪明劲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等他再追出去,那个戴着斗笠的人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人刚才的话,“不折手段、两败俱伤、玉石俱焚”,每一句话都足够令他心神不安。
他的眼底如万年寒冰,眼睛猩红又狠厉,恨不得把声东击西掳走公主的人,碎尸万段!他紧握着拳头甚至连指甲都已经陷入了血肉,还没有知觉,他懊恼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他居然还能让人在他眼皮底下将公主带走!
此刻,他尽量冷静下来,他不能大张旗鼓,一是,公主被贼人掳走这是一件不小的事,二是,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要保全她的名节和名声,她是最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公主,他绝不允许别人玷污她,纵然他不在意这些,但她何其在意。
他先派人去通知唐悟,让他先帮忙暗中寻人,此时,他又捏紧了手中的手帕,他坚毅的抬起眼眸,“苌乐,等我,阿衍一定会找到你!”
他暗想,掳走她的人必定逃不了太远,他在京城的地图上画出了几个可疑的地方,但是想到她的话,“阿衍,往往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于是他干脆排除了那几个可疑的地方,圈出了几个最不易引人瞩目的地方,作为他搜寻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