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大战之一封密信引起的风波
话说颜良死后,其家眷就迁出戚里去思忠里。袁绍把原颜良的府邸赐给淳于琼。
立冬过后,淳于琼设宴庆贺乔迁之喜,戚里的官眷们都送礼去贺喜,里正许启带着家眷,载着一车屠苏酒,审荣送宝马一匹,冯家送玉璧一对,耿丈人送鱼肠剑一把,韩家送象牙六枚,赵家送夜明珠一斛-----凡到场的官眷全送了厚礼,当天晚上众宾客喝得醉醺醺,直到二鼓才散席。
第二天,淳于琼计点礼单,发现隔壁的张郃家居然没送。
张郃和淳于琼同是袁绍帐下大将,但袁绍看重张郃,张郃的地位在淳于琼之上。然淳于琼与袁绍本来同是故大将军何进的西园八校尉,后来何进死了,袁绍起事反抗董卓时,淳于琼无处投奔,跟随袁绍。因为这样的原因,淳于琼觉得自己地位应在张郃之上。
淳于琼见张郃不来庆贺,心中怨恨,叫来管家问原因,管家说张郃老母病逝,张家老小都回老家奔丧去了。淳于琼说:“大战在即,张郃家人竟私自离开邺城,这不合主公法度。”
管家说:“将军你在前线出生入死,这后方不合法度之事多了去了,张家去奔丧也算合情理。”
淳于琼问:“这话什么意思?”
管家说:“昨晚许启大人喝高了,拉着韩将军的内眷说胡话,审荣大人打抱不平,也去摸许大人的妾侍。昨晚回去时,两人在路上打起来了。”
淳于琼说:“都是女人惹的祸,这邺城女人太多,早晚要出乱子。”
管家说:“也不全是这样。许大人前时暗中扣发抚恤金,有些家眷告到府里,审配大人严查,许大人找了冯礼将军的内侄王升顶罪。这王升是审荣大人的至交,管着戚里的财务。邺城的粮仓在昭德门,幽州来的粮食在那里卸货。审荣大人管昭德门,常偷运粮食出城,由王升经手,卖给外乡人。审配大人知道这些事,他不治罪审荣,要找王升顶罪,可冯礼将军不肯,此事还未解决。”
这时外面有谍报传来,下人递给淳于琼,淳于琼抽出囊中羊皮,是一封催粮信。
淳于琼叫管家端来灯盏,又打发管家出门,自己把羊皮往火上一烤,原有的墨迹间显出一行小字,小字里交代行军路线,是密语。
淳于琼看完信,又装回囊中,锁进柜子,带上管家,锁了房门。有仆人报说审配大人求见,淳于琼忙出前厅去迎接。淳于琼走了,管家又匆匆折回书房,用自配的钥匙打开柜子看信。
话说审配见淳于琼,一是送别淳于琼押粮出征,二是让淳于琼带上王升出征。淳于琼碍于审配位高权重,答应了审配。
昭德门里,粮车已经装备停当,淳于琼带军计点了数目,交代了印信,一声号响,粮队起运。
这时,路两旁拥来许多女眷,他们找相熟的士兵,给自己前方的亲人送信,也有顺带衣物的。等众人退去昭德门开启,浩浩荡荡的粮队前后蜿蜒几十里,由邺城向中牟进发。
尘埃落定,昭德门重重地关上,一老者拄着杖立在一将军柏后,风瑟瑟地吹来,掀起他的衣裳显得有些孤单。远处有一马车驰来,车内人喊声“停”,马车停在了老者的身旁。
车内走出一个人,那人走向老者,说:“荀大人缘何在此?”老者就是荀谌,来者是淳于琼的管家。
管家环顾四周,见昭德门旁除了归巢的暮鸦,别无他人,于是管家背对了马车向荀谌弯腰行礼,衣袖里掉出一物。
荀谌说:“管家辛苦了。我的马车一会儿就来,你先走吧!”
那管家起了身,别了荀谌,看一眼马车夫,竟自上车走了。荀谌弯腰向地上捡起一小布条,揣入怀中,离开了将军柏,向城中走去。
邺城的每一次重大活动,都会引起人心浮动,也不知谁在人群里散布了信息,说邺城的粮仓里没有储粮,今冬要收杂税,又有人说朝廷已颁免除租税令,也有人说幽州的粮食不再供给冀州,此次征粮已耗尽冀州余粮等等。
这些流言由下而上,一夜之间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大街小巷,连戚里的人心都开始惶惶起来。
审配听到了这些消息,责成许启抓捕戚里的传谣者。这时有人传说审配大人包庇审荣犯法,说幽州的袁二公子归顺朝廷,百姓免除租税一年,又有说前线军粮被劫,还有说朝廷要抓妇人上前线劳军等等,这个冬天,邺城的各种说说特别多。
审配下令各里正抓捕造谣者,有找到造谣人的,也有找不到的,许启的戚里没有抓到造谣者。不管邺城的人心怎么浮动,只要戚里不乱,前方就不会乱,审配知道控制戚里言论的重要性。
这时有人告许启欺男霸女,收受贿赂。冀州府逮捕了许启,还要没收财产。
许启请荀谌说情,荀谌说:“现在能救你的是你的叔父许攸,你把情况写成一信,我找人快马送到许大人处。”
信还没送到许攸处,辛毗又告许启私藏奸细,泄漏邺城机密。这辛毗是颍川人,是邺城吏曹官员,与审荣亲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