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军大衣裹住自己跟梁粒粒
还一个月?你想的咋这么美呢?”
岳嘉合笑了:“想美事儿,不是很正常吗?说不定哪天就美梦成真了呢。”
郑刚坐在那儿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哎,你说你眼光怎么就那么高,咱公社这么多大队,怎么就没有好姑娘?难不成你就挑不出一个合心意的?非得看上个城里来的?那城里来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娇气。要不是有这上山下乡的运动,人家一辈子也不可能来咱们这种穷山沟里。说好听的好女怕缠郎,你就算真给弄成了,那以后的日子真能过的起来?”
岳嘉合却道:“这结婚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儿。要躺一个被窝一辈子的,总要挑一个和自己心意的。绝对不能凑合。至于以后怎么过……活在当下吧,能追到人就是我的本事,我会让她心甘情愿跟我一辈子的。”
他跟郑刚招呼了一声,“行了,我走了,明天我准时过来报到。”
郑刚却没动,靠在椅子上。随意地挥了挥手,见他一出门就拐的没了人影。脑中一阵恍惚,不期然地出现了一道背影,那个垂在脑后的黑长黑长的辫子,那灿烂的回眸一笑。
当时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可时至今日,感觉那场景已经逐渐模糊了。
曾几何时,他也如岳嘉合这般意气风发,也想过既然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人要拐回去过一辈子的。想是这么想,人都被他拐进被窝了,可人心易变呀,一辈子那么长。怎么可能说不变就不变的。
煮熟的鸭子有时候它也会飞。
有岳嘉合在,所以买的这些东西根本用不上梁粒粒伸手,她只需要背着自己过来时背的背包,剩下的东西全都让岳嘉合帮忙提着。
岳嘉合两手被占满了,还走得飞快,跟手里没提中东西似的。
而他迁就着梁粒粒的脚步。所以等两人回到队上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打眼望去,一台一台的梯田,绿油油的麦苗充满了盎然生机。还有那小路和田埂纵横交错。在山边搭建的房屋上方,炊烟袅袅,衬着那绵延起伏的山峦,入目的景色如诗如画。
岳嘉合直接将人送到了知青点,他把东西给她提进屋里,“走,上我家吃饭去。”
梁粒粒却是懒懒的不想动,“好累呀,我不饿,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岳嘉合却伸手去拉她。“怎么不饿?两点多就吃了饭,这会儿已经六点了,你要是不吃,晚上饿了怎么办?难道哭鼻子吗?”
梁粒粒却摇了摇头:“我真的好累,想睡了,不想吃了,你快回去吧。”
岳嘉合瞧她真是一点儿精神也没有,微微蹙了蹙眉头,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热乎乎的。“那你早点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等会儿我把热水壶给你送过来,你夜里好用。”
梁粒粒应了一声。
岳嘉合就出了门,顺带着帮她把门关上。
手上的口袋空了一大截儿。他看了一眼旁边有火光的窝棚,大步朝自己家走去。
天色已经黑的差不多了,临近十五月亮本该很亮的,可是天气不好,一层又一层的乌云,月亮爬上去,又被乌云裹挟了进去。
也就是他从小到大都走的村路,所以即便没有光亮的情况下,他也知道该往哪下脚。他家门儿上黑乎乎的,只有从灶房里放射出来的微弱光线,他提着口袋直接进了灶房。
岳建国已经吃过晚饭了,所以这会儿不在灶房里。只有任献芬和岳明娟还坐在火边,边烤火边纳鞋底子。
而他与梁粒粒的饭就被温在锅里。
瞧见他进门,任献芬就问,“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呀?梁粒粒呢?”
岳嘉合将他买回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径直去锅里盛饭,“她去县城的澡堂子里洗了个澡。我估摸着她可能受凉了,所以这会儿不想动弹就直接睡了,不吃了。等我吃过饭还要在去她那儿一趟,我在大队那边的卫生所要了两个吊瓶针子,等灌好开水,我给她拿过去,让她捂一下。“
任献芬坐在火边。手里拿着那纳了一半的鞋底子,加粗的针扎下去,顶针一顶,冒出个针头来,然后用夹子一夹一扯,又将针拔了出来。千针万线,每下一针都要费好大的劲。
而岳明娟就坐在旁边,手上做着与她妈同样的事。
缝缝补补纳鞋底子这种事儿,在农村姑娘们都是要从小学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