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起
了。
她帮忙说服了父皇母后,在背后为时珩承担起了时安国的责任。
只是,世事不尽人意罢了……
乘风出枪,第一式,神州掠火;第二式,回风枪;第三式,枪龙摆尾;
御风之枪,第一式,枪出如风;第二式,破空枪;第三式,燎原百斩;
……
红楼看着时鸢的枪法,很是佩服,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时鸢的枪法虽远不及自己,但为一国公主,朝堂女子,能有如此力度和速度已是不错。
枪出如风,御风而行,带起小院里的柳絮飘飘扬扬,好似四月里的一场雪。
在纷纷扬扬的柳絮中,时鸢停了下来,她的发簪有些松了,一旁的碎发落了下来,轻轻地吻了她的面庞。
斑驳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随着风晃了晃。
紧接着,时鸢的手轻轻地拂过长枪,眼神里是极致地认真和惋惜。
她好似在拂去所有的过去,在阳光的照射下那般易碎。
红楼看得有些呆了。时鸢走了过来,将百木缨枪双手递给了红楼,“比不得红楼将军的枪术,见笑了。”
红楼没有接,“你若是喜欢,可以送给你。”
时鸢微微一愣,便懂了红楼的意思。
可是,怎能呢?!
亲眼看着父皇母后被杀,弟弟被剜心示众,年迈的将军舍命护主而血洒长街,上元城的百姓血流成河无一活口……
家国破灭,尸横遍野,恶鬼嘶嚎。
她怎能无恙的活着?
时鸢意有所指的说道,“你更适合它。”
红楼把手放在了身后,铁了心就是不接。她知道离了这杆枪,时鸢就什么也没了,“你也可以适合它的。”
时鸢也不恼,把枪轻轻地放在窗户边,就转身走了。
红楼急了,匆忙追了出去,“时鸢,你去哪里?我说了你若是想报仇……”
只是,时鸢的一句话就叫她再也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了,她说,
“红楼,同为一国公主,一国将军。你该知道,你不应该劝我。”
时鸢还是走了,一身白衣,是留在四月里一场冰冷刺骨的雪。
时鸢取下了头上的发簪,拿在了手心里。何以不恨?何以不怨?
红楼看着时鸢的背影,心里的荒原被吞噬殆尽。
她追了出去,跟在时鸢的身后。
一边的侍卫看到了想追上去拿下时鸢,却被红楼一个眼神吓退了过去。
就这样,时鸢一路走,走到了前几日,她还在此浴血拼搏死守城门的城墙上,走到了前两日这里还挂着弟弟时珩尸体的城墙上……
时鸢闭上眼睛,脑海里一幕幕地滑过那些死去的人。
诸位时安国的将士,诸位时安国的百姓,还有我的父皇,母后,阿弟……
非我无能,是鄙人奸诈,是人心叵测,是世道不公,是,时不待我……
“时鸢……姐姐……”
在红楼声嘶力竭地呼喊中,时鸢最终还是从墙头一跃而下。
红楼阻止不了她,因为在城头浴血守城却听到父王屠他城的那一个夜晚,在连夜奔波却只看到满目苍夷尸横遍野的那个日出里。红楼也想自我了结自裁谢罪的。
红楼哭着跑出了城门。城门的柳絮夹在风里又飘了起来,只是这次它们都是无色的,是干净的。
红楼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簪子,拿在手里看着,原来不是红色的,是木色,被染了血罢了。
她攥紧了簪子,抱起时鸢的尸体,一步一步朝情人坡走去。
那里,是她和时珩相遇的地方。
“谁敢过来。都给我回去,谁也不许跟过来。回去告诉我的好父王和我的好哥哥,让他们等我回来。”红楼看着一旁围过来的士兵,大声呵斥道。
情人坡。
红楼看到这里确有很大一片的山茶花树,只是,如今一片狼藉,很多都被毁了。
“时鸢,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你的家,想必你也不愿回去。我就带你来了这里,你说得对,同为一国公主,一国将军,我又怎能不懂你?!”
红楼将簪子还给了时鸢,并将时鸢葬在了情人坡。
红楼离去时,天色将晚。她最后看了一眼时鸢的墓,看了一眼阿珩为她种的山茶花,看了一眼橘色的晚霞。
或许,我再也不能来看你们了。
随后红楼回到了宫里,父王和哥哥们都在门口等她,见她回来,急忙问道,
“楼儿,身体可好些呢?可还有不适?”
“妹妹,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了。你刚醒,不宜吃刺激的,哥哥让厨房备了清粥小菜,你要不要吃上一些?”
“楼儿,我知道你还在怨父王……”
红楼没有搭理他们,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