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运得济
觉尴尬地问徐念白:“阿念,看你身手如此矫健,怎么练的啊?”
徐念白目不斜视地笑语盈盈:
“家母以前教过我几招,再加上当了这马车夫便要走南闯北,少不了打打杀杀,有些心善的大叔见我面善也会教我几招绝活保命。”
“听你一说,颇觉得令堂是性情中人,教出你这样潇洒的儿郎。”一句话夸了两个人,李尘渊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我娘……”徐念白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很好,只是她命太苦了。”说到最后,徐念白口腔中早已充满了苦涩。
李尘渊发现了自己话里的不妥,徐念白娘亲但凡还活着的话,徐念白也犯不着当马车夫四海为家了,想着自己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抱歉啊……”
徐念白听出了身后那人的歉意,无所谓地摇摇头,又怕李尘渊一直过意不去,就开口安慰:“没事儿,这又不是你的错。”
不自在地望了望路旁的竹林,徐念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边的景色很美,平常不出门的话应该看不到,远看如碧海滔天,静坐在内也能感觉心旷神怡,从而悟道升华。”
嗯?
怎么就开始介绍风景了?
李尘渊不是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转头像两边看去,面上一脸淡然地称赞:“翠竹苍苍,风影曳曳,真不愧是花中君子。”
太棒了,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当一把文青。
李尘渊在心中为自己鼓掌、为自己骄傲,再在心中三百六十度环绕为自己喝彩。
“公子文采斐然啊。”徐念白的声音清朗,只不过李尘渊坐在背后瞧不见徐念白的表情。
李尘渊还在思考什么时候能向徐念白抛出橄榄枝,觉得还是再套一会儿近乎好,便继续装作不甚在意地谦虚:
“哪里哪里。”
接着话音一转,他向徐念白打趣:“阿念你的文采也不差啊。”
徐念白笑了几声:“早些年每当马车夫的时候在书院混过几年日子,这些都是师傅们说的罢了,我只是照搬而已。”
“你这是……过目不忘?”李尘渊有点不可思议地问。
真厉害,他在心中啧啧称奇,不愧是未来的用兵奇才。
“也不算吧,只是记性较寻常人而言更好罢了。”
听着徐念白的自谦,李尘渊在心中决定,此次一定要把徐念白拉拢自门下。
于是李尘渊尽量放柔声音,在向徐念白抛出橄榄枝前作出铺垫:“这样说来,阿念你的天资的很好的啊,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拉马车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徐念白兴许是被这声音整得有些不自在,答非所问道:“拉马车挺好的啊,顾伯如今已在天命之年,也照样赶着马车东奔西走。”
“可你明明有这么好的天资,”李尘渊放下姿态正式向徐念白邀请道,“不如来到我门下,我让人授你诗书,传你武艺,让你更进一步,如何?”
这声音堪称温柔似水,激得一直坐在旁边的福贵一身鸡皮疙瘩,他从来没见李尘渊如此真挚的邀请一个人。
毕竟人在京中,有千万双眼睛盯着,李尘渊不敢也不能这样做。
徐念白听了李尘渊的话,缄默片刻才艰难开口:“我一介马夫……无功怎敢受禄?”
李尘渊听出来徐念白口中的动摇,便趁热打铁继续道:“古有伯乐相马,而今我厚颜当回伯乐,只为了你这匹千里良驹。”
“再者说,明君易得,相才难求,为了你这人才,我甘愿一直等下去。”
此话一出,福贵瞪大了双眼,前面的李四在这一刻也将警戒线拉到了极致。
徐念白心下了然,终于知道后边坐的是吃人不眨眼的主,苦笑连连:“这话我当没听见行吗?”
李尘渊打定了心思要得到徐念白,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摇摇头道:
“覆水难收。”
“也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念白话音一转,“不过公子你这样威胁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抱歉。”
“公子,容我想想吧。”
“行,我等你答复。”
李尘渊倒是答应得爽快,这让徐念白脑袋发疼。
想着跑吧,又不一定打得过前面那侍卫。
束手就擒吧,心里面又很不爽。
哎,徐念白决定强权屈服了,心知这一想就该决定自己往后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