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鸣琴6
“这又有什么关系?”丁箦皱着眉头看程泽。
程泽抬头与丁箦对视,眼里一片复杂。
良久,他轻声道:“程泽是前平凉王收养我时冠给我的姓氏,我原本的名字叫—丁泽。”
丁箦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张了张嘴。
丁箦,丁泽……
“你该不会是……?”
“我娘是延陵的没落贵族的嫡出小姐,虽然没落,但从小衣食无忧,是家里人人宠爱的幺女,直到遇见寒门出身的书生丁岩。”
“两人不过见过几面,就私定终身,我娘不顾家里的阻拦嫁给了丁岩,没见年,我娘怀了身孕,生下了我。”
“后来高中,他进京赶考,独留我们母子二人在延陵,好几年不曾回家,我娘每天都会站在院子里等丁岩回来的那天,可不久以后延陵发生洪灾,瘟疫滋生,房子也被暴雨冲的破烂不堪,我娘决定带我北上。”
说到这里,程泽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有些哽咽继续道。
“一路上我们收了不少苦,后来我娘找到了丁岩,再见到时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太仆寺卿,位列九卿,娶了有利于他仕途的丁刘氏。”
“我娘带着我去找他,被他的新夫人赶了出来,丁岩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不对他说了,他说他会纳我母亲为妾。”
“我娘虽然不甘心,却无可奈何。我原本觉得,这样比我们母子流落街头的好,可那丁刘氏是个妒妇,她找人玷污了我娘,还设计派人让丁岩知道,还说什么我们一路北上,没有盘缠,指不定我娘已经被人……”他顿了顿,“而丁刘氏做的这些,丁岩全都知道,他也没打算纳我母亲,纳妾也只是他安抚我娘的假话,他不许他的名声有污点,所以如果没有丁刘氏掺合他是想杀我们的。”
“后来,我娘不堪受辱,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我一个人在外流浪,又辗转到了平凉王的封地,他看我长的像他过世的儿子,收我做了义子,再后来我世袭爵位,因为万国朝贡我又回到了上京。”
程泽讲完抬头看谢玄奕,“我虽然和丁岩有关系,但你怎么证明人是我杀的?”
“你会出现在密室,是在找这个吧。”谢玄奕抬起手里的东西,是之前宴会上时孟柒看到的东陵玉。
程泽笑了笑,那又怎样,那也只能说明我知道有个密室,我还去过。”
“平凉王,你的扇子呢?”孟柒出声问他。
此话一出,程泽脸色苍白缓了一会又笑了笑,“那扇子能说明什么?我是他儿子,会写的和他相似不可以吗?”
丁岩死时身上有一封遗书,上面的字迹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和程泽扇子上的字有些许相似,长年模仿一个人的字迹,到后面就连自己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有些一样。
孟柒:“我好想什么也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
“呵。”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裴鸿煊咬了咬牙,阿氿看到裴鸿煊那忿怒的表情抿嘴笑了一下。
阿氿站出来轻声细语道:“你给丁大人下的毒,是只有月出国才有的毒,而平凉比邻月出,我查过平凉有一年还进贡过这类似的东西。”
裴鸿煊意外看了她一眼,他记得这些东西在宫里都会有记录一般人可查不到啊?
阿氿说完以后,程泽似乎是彻底放弃了,没再诡辩。
“是我杀的丁岩。”
“等等,那殿下你之前说的凶手之一是什么意思?”丁箦焦急道。
谢玄奕睨了他一眼,“当然是字面意思,另一个凶手就是丁刘氏。”
众人又是一惊,丁刘氏?!
“可我记得夫人是在老爷出事之前走的。”常苌小声说了句。
谢玄奕轻笑了一声,“丁刘氏应该是知道书房那间密室的,她将程泽放进来,至于毒也是她下的,小厮最后去的时候屋里应该是有3个人,可惜,那小厮应该是没看到的。”
“至于丁刘氏的时间问题,”他撇头看向裴鸿煊,“还记得太仆寺卿府前每天都会推着车的老妪吗?”
裴鸿煊想了想,点点头。
“丁岩出事那天,她应该是酉时走的而不是申时,因为老妪每次都是申时出现所以给人一种刻板印象,再说,屋里不还有一个人吗,程泽将不怕火的遗书放到丁岩身上,然后放火伪造了自杀。”
“还有丁岩手上拿的东西,其实就是想提醒我们罢了。”
“那我母亲也一定是他杀的了?他一定是想杀人灭口。”丁箦怒喝道。
这话一出,孟柒没忍住,讥笑看他,“没想到,这太仆寺卿的两个儿子都是演戏的好手。”
“你什么意思?”
“丁公子这是恼羞成怒了?”孟柒毫不留情的嗤笑他。
身后的常苌面色惨白,抓着小翠的指甲嵌进肉里,小翠疼的尖叫一声。
“自然是杀死丁岩的是程泽,杀害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