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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女生耽美 >泊秦淮(原名银瓶春) > 菩萨蛮(三)

菩萨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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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自然有他的理由,还能有什么理由,不过是她幸运,生出和徐小姐相似的皮囊。

窑子里买她,因为她还算一个美人,二爷爱她,因为她像他曾经的爱人。她从前是清倌,如今是贵小姐的幻影,从一种玩物变成另一种玩物,至于她这个人,是不打紧的,从来是不打紧的。

银瓶下意识想要挣脱,她抬起头,却正对上裴容廷的目光。

他往下看着她,乌浓的凤眼微垂。灯烛很暗,他侧脸的剪影是一笔利落跌宕的线条,连眼睛都是锋利的,虽然眼底有怜惜的温柔,却仍像一把刀戳进她心里。

太迟了。

她果然已经沦陷,远远超过了姬妾对主人的本分。以至于裴容廷抬起她的脸来吻,温凉唇齿间有酒与茶的苦涩,她虽然心痛,但是仍按捺不住地甘之如饴。

他哧笑一声,说:“你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难不成晚上的酒酿你吃醉了?”

银瓶“呜呜”两声,却被裴容廷吻得迷离。烛台安放在床头,裴容廷回身要去挑灭它,银瓶看着他瘦窄的腰与结实的脊梁,鬼使神差地生出一阵报复的念头,她凑了过去,拖着酥软的身子从后面拥住他。

“别灭掉它,我……我怕……”

“唔……”裴容廷胸膛起伏,徐徐喘出一口气,仰唇道,“从前你不都是嚷着要灭灯吗,怎么今儿怕起来?你怕什么?”

“我怕。”她哽了哽,道,“我怕不知道是谁在这里。”

南柯梦醒,他也忽然变得很远了,她重新成为无依无靠的人,她一定要看着他的脸,不然就像跌回了勾栏里,黑暗中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

然而这样的话,是一个男人也不能忍受。

“嗯?那除了我姑娘,还有什么人选?”他冷笑着,转身就将她压在棉被堆里,大红羽纱的被面托着她雪白的皮肤。他笑得危险,“姑娘说出两个名字,叫我也知道知道谁还能有此等的艳福。”

裴容廷一语未了,忽然听小厮在外面禀报,说是上房请二爷过去,老太太有要紧事商议。裴容廷起初推说不去,架不住几次三番来人,也只得暂且撇下银瓶,重新整衣束发往上房去了。

老太太已经卸了头,就等他。老太太坐在那高敞的内室里,让婢女通头发,用牛角梳刮刮痧。她见裴容廷冒雪而来,体贴了两句便问:“二爷听说贾翰林的事了吧?上月他才犯事抄了家,也就完了,怎么前儿忽然又判下斩监候来?”

裴容廷坐下后,缓了一口气,只道:“这事上头交给东厂处置,儿子连日在衙门里,实不知情。娘也不必担忧——”

“唉!我怎的不担忧!”老太太抚着心口,打发婢女下去,才低声道,“今儿你三弟在府衙得着风声,说是那赵家从前和徐道仁交好,徐家抄家前把一些东西寄放在赵家,赵家为了朋友情谊,竟没交贡给上头,如今叫人搜查出来,因此遭了殃。你爹也是在徐家混过的,如今咱们虽然洗脱了,二爷也要小心些,万万别提起徐家才是。”

混在内阁里的都是千年的狐狸,个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不知道。裴容廷只装不知,把手撑在圈椅扶手上,又揉了揉太阳穴,沉沉应了一声。

裴容廷敷衍了老太太,再回房里,银瓶的小屋已经找不见人,小丫头说姑娘在浴房放水。北边的大户人家多有间密室做浴室,夏天还在卧房洗澡,冬天便用这间密室。小房子隔成两间,前头烧水,后头放银胎浴盆。裴容廷更衣净手后进了浴房,果然见雾气蒸腾,银瓶穿着轻薄的纱衣纱裙,趿着棠木屐子,捧着一小盒白檀粉,正弯腰往浴盆里倾。

他从后头扶着浴盆,把银瓶笼在怀里,在她头顶低笑道:“你我的账还没算清,你又急着放水做什么?”

银瓶忙抬头,似笑非笑道:“算账?算什么账?我倒不记得我又欠了二爷什么。”

“那是我欠卿卿的,还不成吗?”裴容廷爱极了她这带气的小模样,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腰,探过身来吻她。

星火重燃,连带着上次的亏欠一道烧起来,烧得更凶些。

“唔……”

银瓶腿也软了,站不住,一只手勉强扶着浴盆,另一只手要把香粉盒放在一旁的梅花小高几上,没放住,才撒手,小牙盒就掉了下来,撒了她一裙子。

浴室里浓热的雾气里陪着靡靡的粉香,银瓶最终放弃了抵抗,任他摆布。

她愣怔着,喘息着细声问:“在大人眼里,我是不是就……就像祁王看吴姐姐——”她别过头,看着裴容廷皱了皱眉,又解释,“……就是在小甜水巷那日……”

“你胡说什么!”

他立即轻斥了一句,随即抱着她回了卧房,坐到床边,蹙眉轻声道:“好好儿的,你怎么又说起糊涂话了?这些日子,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难道你真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卧房的灯暗得多了,许久没来剪烛花,灯盘上几十支蜡烛烧得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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