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季与绿桃子
窗户微微开着,雨声嘈杂,能掩盖她轻微的脚步声。
她看到季越白浓密的睫羽在轻颤,他是被她看得不安了吗?
但是,她不会半途而废。她有些期待他的反应,无论是好是坏。
她右手握着长发,俯身,贴近季越白的面颊,直到近到能感受到他呼吸的位置,停住,她能感受到他,他势必也能感受到她。
桃理绿睁大眼睛,看着他已经不再轻颤的乌黑睫羽,等着他反应,好一会儿,她身子都有些僵硬了,他仍老老实实地坐着,像是真的睡着了。
但是他的呼吸不是这么告诉她的,似乎有些乱了。他应该是紧张的。
好吧。她想。垂眸看一眼他樱粉色的唇瓣,用自己的唇碰了上去。
这不是桃理绿第一次接触季越白的唇部,在萱花河边她给他做人工呼吸,客观上碰到过几次,但感觉她并未记住,当时恐惧和害怕是占据着她的大脑,容不下丝毫别的情绪,没有留下任何相关记忆。
不过现在她知道是什么感觉了,温温软软,好像滑滑的果冻,作为一个进攻者,她反而被这种感触吓了一跳,身体一僵,想要后退。
但是,下唇瓣突然被轻咬住了,椅子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其中的光炙热灼人,桃理绿有些害怕,感受到后脑勺贴上一只有力的手掌,微微布着些力道阻拦她后退。
腰部也环上一只臂膀,将她往那具滚烫的异性身躯猛然一提,被草木清香淹没。桃理绿感觉浑身酥酥麻麻,肌肉发软血液发痒。
她用一刹那的时间做好决定,在季越白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
然后,软软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她的唇上,由生涩转为熟练,由小雨转为大雨,由温柔转为狂烈。
桃理绿的大脑迷乱地像果冻一样绵软混沌,无法思考,她只是有所意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季越白身上,他箍着她,好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血肉里,她心里的缺憾一瞬间被填满,甜蜜而满足。
季越白的狂乱和热情鼓舞着她主动回应。
得到回应的季越白,热情和热意似乎都更汹涌了。
桃理绿被身上开始游走的手和小腹处的热意惊醒,猛然睁开眼睛,推开季越白,有些仓惶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他碰到了桌子。桌子在地板上拉出一声短促的声响。
桃理绿低着脑袋,没敢看他:“对不起。那个,我先回去了。”
没听到回应她就走,还远远绕开季越白的位置,走了两步,感觉脚上不对,又自欺欺人做贼一样,绕到餐桌另一边,拿起拖鞋,对着他的方向微微鞠躬,又道句:“对不起。”只是依旧没敢看他。
季越白的房间温度有些高,桃理绿边快步走边想,高温容易让人昏头。她没有受到一个字的阻拦,被她冷不丁推开后,季越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视线一直缠在她身上,像一株跟随太阳的向日葵。
她关上门,终于将视线隔绝在身后,回到702,站在镜子前,注视着自己红艳艳的唇,被他吻肿了。
这种试探结果算什么呢?
桃理绿以为会有结果。如果季越白真喜欢她,大概不会厌恶她的亲密举动,之前她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在得到滚热的回应以后,她又开始怀疑他对男女关系的态度了。
他可能在这方面很开放,来者不拒。毕竟他皮相出挑,从小到大见惯了“飞蛾”,又进了演艺圈,从根本上来说他们看待事情的标准可能就是不一样的,也包括性。
她把唇上季越白的气息洗掉,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客厅拿手机,准备亡羊补牢搜一下季越白在这方面的新闻。
客厅里没有手机。她想了三秒,好像把它忘在季越白那里了。
但这个时候去拿,她实在不好意思,她的身体还没忘记温热的手掌四处游走,让人忍不住战栗的感觉,还有那里……
桃理绿看过那么多书,虽然没真正经历过,但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会尴尬吗?
她在客厅伫立好一会儿,最终回了卧室,打开电脑,登录了聊天软件,先这么应付着吧,明天早晨再找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