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虫与灵芝（一）

！”

毛毛虫没再继续贫嘴，而是提醒她办理财产入户的事情。“既然说到钱，你明天赶紧去牧郡居民财产托管所一趟吧，女儿基金和李野给你的财产都还在那里呢，钱没到你账户你也不着急，心够大的。”

“行”，盛赋掰着手指头数明天要完成的事情：“办理过户、去青树那里静坐冥想、去看望风岚、去宣修院。好忙的嘞~”

毛毛虫：“风岚怎么了？”

盛赋：“她感冒了，很严重住院了。不过明天不一定能看到她，姥姥说医院不希望太多人去探病。”

毛毛虫挠了挠下巴，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既然这样，那我们预约一个办事员就好了，明天ta会把资料带过来，你只要确定无误签字授权，办事员就可以帮你搞定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办事员如约上门，是一个样貌在五十岁左右的女士。在盛赋一一确认带来的文件之后，办事员表示最晚明天下午四点之前，就可以办理完毕。

“到时候你就会成为坐拥两百万的小富婆！”毛毛虫举起两只前爪作庆祝状，简直比盛赋还要开心。

“错！”盛赋神气十足地说，“我会成为坐拥二百零五万的小富婆！我也有自己的积蓄的！”

“切！”毛毛虫不屑，“你在北京混了那么多年，就这么点积蓄，还好意思说呢！”

盛赋：“这么说就不对了，盖房子、置办家具，这不都是用我自己的积蓄吗？算起来这些年也攒了快二十万了。”

“你真了不起”，坐在车上的时候毛毛虫特别真诚地说，“你一个月那么点工资，然后吃喝拉撒都那么贵，竟然还能攒下这么多钱！”

盛赋嘻嘻一笑。“无ta，对自己够抠门就行。我总觉得一个月如果没有结余，那这个月就白干了。从最开始每个月借钱吃饭，到后来每个月剩下三五十块，再到每个月剩一两千甚至更多。我真的觉得自己超厉害！”

今天是个大阴天，光秃秃的树枝像干枯的手，探向灰蒙蒙的天际。外面冷得要命，似乎是要下雪，下车后盛赋和毛毛虫瑟缩在长生貂斗篷里，心里都有那么一丝丝后悔出门了。神树这里除了她俩一个人影都没有，这让盛赋更加觉得出门的决定很蠢。

“你要是带着旅行火炉就好了”，盛赋冻得牙齿打颤，无比感念火炉的温暖，“话说童话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冻死前得多绝望啊！”

毛毛虫无语。一方面她惊讶于盛赋这么不抗冻，另一方面，“你现在还有心思心疼童话故事里的小孩子呢！”

盛赋颤着嗓子中气不足地说：“有感而发嘛！”

“我倒是带了火炉”，毛毛虫犹疑着说，“可是在神树下烤火，总觉得有点不敬。”

“不敬？是有什么说法吗？”盛赋是真的想点起火炉，她严重错估了室外的温度，也错估了斗篷的保暖性能，所以在斗篷里面只穿了薄衬衫和牛仔裤。

毛毛虫：“那倒没有，就是树上安息着很多灵魂，我们来这里静坐冥想没问题，但是来烤火就不太好了吧！”

灵魂？盛赋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ta们会说话吗？”

毛毛虫：“谁们？”

盛赋：“灵魂们。”

毛毛虫：“这我倒是不清楚，怎么了？”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像有一群我看不见的人在周围说话。昨天来也是一样。”

“这树上没有灵魂和我说过话，所以我也不知道。”毛毛虫说，她眼看着盛赋把斗篷披到了头顶，整个脑袋捂得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原本拖在地上的下摆现在正好垂在她脚背上。“好了好了，给你点火炉！见不得你被冻的那窝囊样！”不过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腹诽了一下。

“你真好！”盛赋在一块圆溜溜的像是人工打磨过的石头上坐下，看着毛毛虫掏原始袋，说道：“相信各位在树之灵会体谅的。”

“你说你能听见灵魂的声音？”盛赋的屁股底下突然传出来一个耄耋老头的声音，把她吓得一蹦三尺高。

毛毛虫也吓得一愣，一块曜盘从她的原始袋里滚落下来。

她们俩像活见鬼一样盯着石头，只听石头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像慢动作一样抖了抖，接着慢悠悠地伸出一节木枝，又慢悠悠地伸出一节木枝。如此重复了几次，石头用木枝支撑着站起身来——原来是一只乌龟，那些看上去像树枝的东西其实是他的四肢。

“原来是你呀老千城！”毛毛虫看清是什么东西后松了口气，“你不写你的记事簿，好好的装什么石头，还偷听别人讲话！”

“我就是变成石头蹲在这里，一样可以把该记的都记住”，这只叫千城的老乌龟慢悠悠地说，“这不，我听见这个女娃说自己能听见灵魂的声音，赶紧来听听究竟。”

乌龟慢悠悠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探头去看脚下的地面，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盛赋很怀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