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酥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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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酥酪？能吃吗？”小灵又问。

“当然能了。”沈淼端出一碗放到小灵面前，又扣上一只小匙，“呐，这可比甜醪糟还好吃呢。”

“对！我阿姐做的东西，比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还要美味。”阿宝举着手一顿比划，几句话又逗得人哈哈大笑。

沈淼只想把这孩子的嘴巴捂上，平日在家也没见他说话这么利索。

“比蟠桃还要厉害？”小灵问向阿宝。

“当然！”阿宝重重点头。

“那，阿娘你吃。”小灵两只小手捧着碗举到王秀梅面前，认真道：“小灵想让阿娘和天上的神仙一样，吃完之后一直开开心心，嗯，还要活得长长久久，一直陪着小灵。”

还很稚嫩的童音，一双清澈的眸子不掺杂半点私欲，她只知道，眼前的这碗东西，可以让阿娘不再暗自哭肿了双眼。

只一瞬间，王秀梅便觉得眼睛酸胀难忍，心脏似乎是被狠狠地捏住，她快速拭去眼角的泪花，极力挤出一个笑容，“阿娘吃，你也吃，小灵也要开开心心的长大，一直陪着阿娘。”

长期压抑的情绪在某刻决堤，王秀梅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接过那碗酥酪。

“阿宝，小灵，给，你俩到那张小矮桌上去吃。”王阿婆故意支走两个小娃娃。

没有女儿在眼前，王秀梅才敢抽抽嗒嗒地发出声音。

痛苦与幸福交织，像是一张细密的网将整个人罩住，她想以死作为解脱，可现在，她却割舍不下。

小匙舀着津甜的庵罗果送入口中，混着滑嫩的鲜酪，别有一番滋味。

原来酥酪是这样甜，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

“幸好你今个来了，不然这庵罗果可就要放坏了。”王阿婆怜惜孙女，只能随口说些什么安慰她。

没料，听了这话，王秀梅更是悔恨至极，她本想将小灵托付给祖母，自己一个人寻个无人处投河……祖母向来疼爱她，若是自己死了，岂不是伤透了她的心？

寻短见这件事，除了会让赵如海更自由快活，对她和自己的至亲有什么好处？

王秀梅止住了泪，心乱如麻，不知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一旁一直静默无言的沈淼却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不如，你同赵家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