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暗许的姑娘
”
“徽说得没错,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孩儿啊。”洛凛揪了一下她的耳垂,“你说我,我大抵还是可以担起一两分。这话若是说给那位,非得在他门前跪上两日不可。”
“才两天?看来还是不严重。”
洛凛轻轻扣了一下她的脑袋:“傻啊,你跪上五天我都嫌少了,关键是徽不愿意啊。你还不晓得谁对你好么?”
“二哥对我也忒坏了罢,亏我还那么喜欢你。”罗虔撅着嘴,一副怨妇的模样。
洛凛也瞪她,大手不轻不重拍她的脑袋:“是么?每次我要罚你,你还不是躲在祝熹身后?小墙头草。”
“你要打我,谁不躲开谁才不正常吧。再说了,本来你就罚得比祝熹重些……”罗虔的声音戛然而止。
“徽确实是气坏了。”洛凛轻轻责备她,瞧着她的神色,“你走了之后,徽闷头睡了一个下午,起来了就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就要骑马去找你。我硬拉着,陪他疯了一夜,第二天他醒了,魂不守舍的。”
罗虔胸中情绪汹涌翻滚,竭力敛住:“我还以为哥你是在玩笑。”
“你该谢谢我。你瞧,这才几天啊,你们就又和好了。”洛凛透过窗子看见坐立不安的祝熹,口型示意,“再等等,就说完了。”
祝熹装出要拿扇子砸他的架势,也学他说唇语:“你敢!”
两人沟通未果,洛凛回眸看了看沉默的姑娘,道:“不过,徽一直没和我说两年前的事,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我和他在一起快十年了,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罗虔扒到窗边,冲祝熹傻笑。祝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甩甩手任这俩人说悄悄话。
见祝熹侧身背对,她笑道:“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向往自由,怎么白眼狼怎么来。”
“那你以后还会走么?”洛凛不经意一问,“譬如为了理想,为了心爱的人,为了某些无法言说的感情。”
罗虔心中一动,宽大的衣袖下拳头紧握,抬眸眼睛亮亮的:“……当然会啊,譬如大哥娶亲,我就走,跟你走。”
“你不是素来眼里没有我这个二哥么?怎么那般好境地又黏着我了?”
罗虔幽怨地盯着窗棂,缓缓道:“大哥一娶妻,就催我嫁人,那架势,那阵仗……我能不跟着你么?”
当晚,罗虔卸下笑容,辗转反侧,心里一团糟,她推开窗,皓月当空。
扶风那边的月光应当也是如此罢?
她一封信潇洒走人,他一定气坏了。
罗虔笑出了声,她想到了半年在山寨里的日子,快活,恣意。
想着想着扶风,襄襄,望着清冷银辉,就不自知出了神,那明月化成另一张脸。
说起来,她还是骗了扶风。
差点也要骗过自己。
她四海为家,不是因为自由。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
七月青梅花开枝桠,白黄交映,满庭芳。
罗虔忙着摘黄杏,祝熹手执玉扇,扇面半开,高山流水图流连花间。不经意抬头,她望向淡粉小花掩映后的俊美脸庞出神。
祝熹偏眸:“笑什么?”
罗虔把梅子放在筐里说:“哥,我长大了给你做妾好不好?”
祝熹心轻轻一动:“不可。”
罗虔急了:“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
他抿了抿唇,手指蜷紧:“你这小孩儿,我娶来作甚?碍眼么?再说了,你有点大志向好不好?你要做也要做他人正妻的。”
“是,我人穷志短。”罗虔撇嘴,“不过哥,照你这么说,你该不会是看上哪一家的姑娘了吧?谁这么可怜,被你瞧上?”
祝熹合上扇子,作势要敲她:“我眼光有那么差么?”
“很有。”罗虔拱拱鼻子,“我听二哥说,你把我赎回来,是因为看上我了。”
祝熹顿时哑口无言,眼睛眨呀眨。
“我要去问问那姑娘是谁,二哥他一定知道。”
她笑着走出去,露出小小粉嫩的牙龈,婴儿肥的脸颊向上挤,嘴角有极浅的酒窝,极浅。
祝熹也笑了,不知道为什么。
罗虔看着他的冠玉笑颜,笑得更深了。
“大哥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洛凛懒得搭理她:“什么?”
罗虔有些气呼呼的:“他刚才跟我承认了。”
“有。”洛凛听完这话,笑得很狡猾心“怎么了?”
罗虔急了:“是哪家的姑娘?”
“怎么,你要去瞧瞧?”洛凛直起身子,饶有兴致地看她。
罗虔死鸭子嘴硬:“想看看祝熹的眼光怎么样,省的他天天说我丑。”
“本来就……美。”洛凛硬生生改口,止住罗虔恶狠狠的扫视,“至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