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
第二天晚上,两人如期去往慈善晚会。
陈夕照穿了件蓝色渐变晚礼服裙,裙身瘦长直垂脚跟。
裙子对她来说,除了领口有些空,没什么其他不适感,她在大业的寻常常服都比这繁复得多。
唯一不适应的,是脚下那双尖细小高跟。不至于走不动路,只是脚尖和足弓有些胀痛。
但她忍得极好,除了走得慢点,看不出丝毫不对劲。
抵达现场时,盛知樾先下的车。
陈夕照还在整理肩上的披帛,车门已经开了。
身着深色礼服的男人一手轻挡在车顶,一手搭在门口,接她下车的意思很明显。
陈夕照乍眼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有些恍神。
脑海深处跳出一副与此刻相似的场面,只是坐的车不同,接她下车的人也不同罢了。
“怎么了?”
盛知樾顺着陈夕照的视线,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儿别着一只草莓样式的领夹,正是前不久陈夕照送给他的那一只。
他以为陈夕照终于发现,咳了一声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我正好缺一款卡通的,你上次送得正是时候,会觉得很奇怪吗?”
陈夕照眨了眨眼,瞬间回神:“没有,很可爱很合适。”
她顺势下车。
因为注意都在脚下,所以并没留意盛知樾因为她这句随口的夸赞,微微勾了勾唇角。
晚会地点在一栋沿江别墅,拍卖之前的冷餐环节在户外。
先来的人都在露天底下,有不少人都注意到这对刚刚到达的宾客。众人一眼认出盛知樾,但对他身边的陈夕照却拿不准,会场一时间议论纷纷。
但很快众人的疑问就被盛知樾自己解答了,他牵着陈夕照的手,自然和上前寒暄的一位青年男人解释:“这是我太太,姓陈。”
说罢又对陈夕照介绍道,“这位是余先生,这次晚会就是他牵的头。”
陈夕照点头示意。
这位余先生看着和盛知樾年岁相当,话里话外也透着熟稔:“终于舍得带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有人拿你这事儿开了多大的局?”
盛知樾下意识瞟了眼陈夕照,见她不明所以,神色稍安:“她向来不爱露面,如果遇上离谱的流言,还请余先生关照一二,感激不尽。”他的生疏多少带了点演的成分。
余先生挑眉,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陈夕照,侧首低声:“不爱露面却来了我这儿,我还记得你原先可是推说来不了,看来你太太这面子竟是比传言还大啊。”
盛知樾接住了他的玩笑:“那余先生可得好好记着,下次得还的。”
“哈哈哈……”
两人说着笑起来。
这副相谈甚欢的场面落在不远处某个端着酒杯的男人眼里。
他玩味似的看着陈夕照所在的方向,嘴角微扬,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静心聆听身旁人说话的陈夕照察觉到了这道凝滞过久的视线,她猛然回头,就见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越过人群朝这边而来。
“哦?温先生?”
那位余先生也发现,一眼认出来人。
盛知樾跟着回身,注意到温庭深对陈夕照过于热情的眼神关注,眉心微拧。
“这位是?”
余先生随即介绍温庭深的身份,顺带提了一嘴他从事教育工作。
因为是三言两语带过,陈夕照下意识以为温庭深是老师,心里还颇为惊诧。她原以为这人是个二世祖来着。
但仅凭职业,不够扭转她对这人的印象。
陈夕照收回视线,避免和温庭深有什么交流。
温庭深也颇有眼色,见她装作不认识并没有强行搭话,自然加入另两位男人的聊天。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问起盛知樾:“对了,还没问盛老板怎么有空来这儿?”
盛知樾不如平时客气:“抽空。”
温庭深笑道:“我是说,你最近不是忙着清仓大甩卖吗?这是卖完了?”
余先生闻言微微挑眉,打量了一眼说话的两人,突然想起什么事,找了个借口道失陪。
盛知樾目送余先生离开后,才不紧不慢回复温庭深:“我和温先生第一次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温庭深:“我认错了?从高家撤资的人不是你吗?那么大一批机器,全砸手里了,虽然你们盛通家大业大,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全部消化。”
盛知樾脸色不变,只是轻轻扫了眼身旁的陈夕照,见她面色如常,很快回到话题:“你想说什么?”
温庭深笑得更深了:“当然是谢谢你啊盛老板,我借你这把东风可是小赚了一笔。”
“不用谢,”盛知樾立刻道,“说完了?”
不等温庭深回答,他便牵过陈夕照的手离开了。
温庭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