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得知无问、讯月钊久久未归,山潋、翼岳两人会合一处,一路追踪无问气息来到石碑外,山潋手指沾着一丝血迹,面色凝重道:“这是无问的血液,带着一股竹子清香。”
翼岳冷肃道:“看来他们遭遇了不可知的危险,我们下去探探。”
祭台上,刘飞鸾与巨马说了一些体己话,回到狭道透气,正看见卢盛剥去无问灵魂,将其编织成竹笼。
又抄起工具,开始休整瓦房。祭台旁边的虎骨都被按照特殊的手法排列成面目狰狞的神怪,安在屋脊上。
刘飞鸾环视森森的青瓦建筑,冷笑道:“你还是喜欢摆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卢盛不在意道:“老奴本来就是一泥瓦匠,在房顶安置瓦猫就是手艺嗜好,小乔自小也喜欢。”
刘飞鸾以手敲击青瓦,冷冷道:“你这是旁侧敲击我了,小乔身为母亲一族世仆,早在父亲要收她做妾室的时候就为主尽忠了,这些年来,她残存的魂魄弱如萤火,很不稳定,迟早会散去,你要有心理准备。”
卢盛颓然坐在瓦上,伤感道:“小姐,等夫人的功力恢复到鼎盛时期,老奴就回归故里,这么多年,老奴也待够了,小姐的步子迈得太大,老奴的一把老骨头跟不上了,最后的心愿只想陪小乔一段时日。”
刘飞鸾摆了摆手,不高兴道:“你现在就走吧,免得小姐我脾气不好,一个不小心,你就走不了。”
卢盛叹了一身气,埋头完成瓦屋最后一层加固,起身离开。
忽然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刘飞鸾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幽幽地道:“卢盛,你走不了,他们来了,干完最后一单,你是走是留,自己做主,母亲那里,我也会为你解释,你的混元钹借我一用。”
卢盛声音转低,停下抛出秘宝给刘飞鸾道:“瓦屋上我布置了阵法,他们一踏进狭道,就会启动,小姐,你带夫人离开去往军营,我在这儿断后。”
刘飞鸾身形闪动,毫不留恋地走向祭台。
卢盛隐藏起来,准备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山潋、翼岳两人一进到狭道,就遇到阵法阻滞,山潋凝神观察道:“以阵法中漂浮的尘粒来看,应是土系术法,翼岳,你退后,我先来试试破阵。”
山潋拿出长剑,化冰为水,试图以水洗去遮掩视线的土雾,阵法受到冲击,实地顿时塌陷,山潋御剑穿行,翼岳凭空而立,空中浮尘下沉,遇水筑起一道道土刺,直逼两人。
山潋以火攻击,土刺更加坚硬,翼岳灵光一闪,神识传音道:“我有一计,可破此阵,还需山潋道友配合。”
圆形的青瓦怪屋中央,山潋水火同用,攻击土刺,使其变得脆裂,翼岳迎头而上,使用山魅之力,顿时阵中生灵之气满溢,土中生出新芽,疯长藤蔓,瓦解殆尽。
卢盛见土灵阵崩溃,从阵眼走出,手上化出双砖,不停向两人丢来,山潋用剑粉粹砖石,冲向卢盛,翼岳指挥藤蔓将砖拽下,两人配合无间,一同打击卢盛。
卢盛同时应对两人,左右支绌,很快落于下风。
山潋踏步上前,一把扼住卢盛的脖颈,逼问道:“你把抓来的人关那儿。”
卢盛一脸平静,凑在山潋耳边慢悠悠道:“我把他们抽魂剥皮了,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山潋神情阴鸷,眼内煞气翻涌,面无表情道:“那你去死吧。”手上白霜泛起,延伸到卢盛身上,刹那间成为一座人形冰雕。
手中火力蒸腾,冰雕受高温气化成烟。
翼岳一路深进,乍然看到祭台上散发熟悉气息的虎皮和竹笼,心中不由绞痛,双眼血红,双腿站立不住。
软下身来匍匐前进将虎皮、竹笼紧紧攥在怀中,放在脸边依偎,仿佛这样鲜活的人还陪伴在身边,一遍一遍摩挲竹笼,尖利的竹篾割伤了手指也浑然不觉,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过错,没有保护好你们,你们收到非人折磨而死,最后是不是怨我没来救你们,我来迟了,你们恨着我吧,我翼岳,誓报此仇,直至山崩石枯。”
痛极悔极的心凌迟着翼岳,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又支撑着孤伶的身影站起,将染血的虎皮往身上一披,且当做出征的战袍,翼岳脸色凛然,一往无前。
山潋走上祭台,眼色森然,从翼岳手中接过竹笼,冷如雪寒道:“无问喜欢你,为你活得卑微,简直不像传言中那个聪敏的天池慧子,我与师父总是忙自己的事情,疏忽了他,但他总能找到办法使自己高兴,师父希望他无拘无束,这竹笼,不该是他的结局。”
山潋声音变得低沉,手中冰凌剑蓄满神力,豁力往上一劈,整片乱坟场撕裂开来,山摇地动,顿成平地。
山潋拉着翼岳来到高处,抛出竹笼到空中,用法术将竹笼编织成一个风筝,俯视眼前一切颓败罪恶,嘶哑道:“我会将竹筝系在建木树上,这样无问破碎流浪的魂魄会在建木的引导下齐聚,这一世,无问走到了生命的终点,他的魂魄将被刻在酆都大门上,看清